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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哀！”
李長生恭敬的朝著馬上飛的夫人鞠躬行禮。
而一旁哭泣的婦人和少年都讓李長生心裡不由得揪了一下。
馬上飛的確是死了！
死的很慘，連屍首都沒有…
回來的只有一件滿是鮮血的公差服和五十兩撫卹銀。
李長生此刻心裡一陣憤怒，當初獲取贓銀而被機關射殺的都能拿到一百兩，馬上飛為了錦衣衛，為了皇帝和叛軍拼命居然只有五十兩。
這個狗世道，狗皇帝！
“大郎，你能活著也算是老天開眼，活著的就好好活著，死了的自然是也沒享福的機會了！”
馬上飛的夫人說著再次哭泣起來。
“嬸嬸，節哀吧，馬叔已經沒了，你們該想想以後的路！”
李長生看了一眼馬上飛的兒子。
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青春的模樣！
如今卻飛來橫禍，父親沒了，哎！
“按照慣例，二郎能頂了馬叔的缺，也算是一條出路！”
李長生嘆息一聲。
雖然自己在錦衣衛中無權無勢，可也不會讓二郎被人欺負，大不了和自己一起躺平唄，好歹多少能夠得點油水養家餬口。
“不了，大郎，老馬活著的時候已經說了，不想讓二郎再去那裡了，雖然吃不了公差這口飯，可我們娘倆也餓不死，我們準備回涿州去老家，一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過些年，給二郎討個媳婦兒，也就這樣了！”
李長生清晰的看到馬上飛夫人眼中堅定的神色，甚至有種對於錦衣衛的憎恨。
是啊，也該憎恨，因為奪走了她的男人，讓她和孩子成了孤兒寡母！
“哎，既然如此，也好，怎麼活都是一輩子，二郎能遠離是非，遠離打打殺殺，也算是好事！”
李長生對於他們的決定沒有多勸。
普通人家都羨慕錦衣衛，無非就是看上了錦衣衛威風凜凜的一面。
可誰能知道這其中的艱難和兇險！
裡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可不就是一座圍城嘛！
留下自己僅剩的二百多兩銀票後，李長生離開了馬家！
一直照顧自己的馬叔走了，自己能做的就是告訴他們，若是有需要，來京都找自己，定當竭盡所能！
依稀記得前些日子，二人痛飲一夜，最後馬上飛搖搖晃晃消失的身影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或許那夜送一送馬叔，現在心裡會好受一些！”
李長生將眼角滑落的幾滴淚水輕輕的拭去！
心情低沉的李長生緩緩的回了自己的家中，用僅剩的幾兩碎銀買了點酒肉！
“安息吧！”
李長生將一碗酒慢慢的倒在了地上，算是一種祭奠和懷念吧！
三天前。
玄寶帝突然駕崩，鐘聲九響，京都響徹！
龐太師藉此機會居然密謀造反，集合五城兵馬司出手圍攻皇城。
大概是以為有錦衣衛的暗中幫助能夠成功！
畢竟錦衣衛指揮使已經成了他的人！
可是沒想到錦衣衛同知將大部分錦衣衛派出去對付五城兵馬司兵馬了。
由此可見，說不定他們之間的密謀早就已經被發現了，而放著禁衛軍不用，為何還單單利用錦衣衛出手呢。
李長生認為這是藉助機會，讓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兩敗俱傷。
皇帝手中這把刀居然有了反心，妄圖殺了主子！
這種情況下，掌握絕對優勢的皇帝豈能容忍，所以便順水推舟讓他們死在五城兵馬司手中，而接下來可能會重新鍛造這柄手中利刃。
其實大多數人都是盲從，上面什麼命令他們就怎麼執行，像馬上飛他們哪裡清楚這其中的緣故。
最終還是被皇帝拋棄了！
指揮使的罪責最終讓手下弟兄們替他承擔了！
“所以說，有時候太有本事也不好！”
李長生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要不要再折一次呢？
從李校尉的隻言片語中，李長生判斷出龐太師謀反的一些端倪。
聯合了朝中眾多大臣，另外暗中有錦衣衛指揮使協助，五城兵馬司為其驅使。
外有二十萬叛軍作為援助！
怎麼看勝算都不小！
畢竟玄寶帝許久不臨朝，大事不管，小事不顧，一切都在太師手中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