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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走的時候醉意還沒那麼濃重,在車上被風一吹,等到下車回到店裡,走路都有些打晃了,這是自文東開店以來,喝酒最多的一次。
老王還有事,所以送回文東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文東晃悠悠的進屋,想要倒杯茶喝,可是眼瞅著坐在椅子上,屁股卻落了空,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響聲驚動了正趴在桌子上午休的顧青,顧青看了一眼文東,忙不迭的從櫃檯後面站起身來。
“咋了文東?喝多了?”
“嘿嘿!今天拿了比賽第一名,高興!”文東咧嘴一笑從懷裡掏出紅彤彤的比賽證書來跟顧青顯擺。
這是文東釣魚以來的第一個榮譽,雖然是商業賽,但是也是得到市級釣魚協會認可的,上面蓋著章呢。釣箱竿包包括第一名獎勵的釣竿啥的都在門口堆著文東毫不在意,可是這本證書卻不知啥時候揣了起來。
“別傻笑了,地上涼!我扶你起來,不行去樓上睡一覺!”顧青關心道。
“顧青!我高興!今天真的很高興!”文東醉眼朦朧的說著醉話,一隻手依然緊緊抓著證書的封皮。
顧青有些無奈的看著喝多了的文東:“行行行,我知道你高興!我也替你高興!咱先從地上起來行不行?”
“好!”文東應了一聲,人沒站起來,只覺得胸口一撞,胃中的酒水跟飯菜吐了出來。
酸臭的嘔吐物很難聞,但是顧青卻沒有嫌棄,用腳尖勾著垃圾桶拉到文東的面前,不停拍著文東的後背,等到吐空了,這才將文東扶起,看著茶桌旁邊的穢物,顧青一咬牙,扶著文東就上了二樓。
安置好喝醉的文東,顧青自門外鏟了沙土打掃了店裡的穢物,又用拖把把地面重新拖了一遍,這才回到櫃檯上做好。
面前的電腦螢幕上依然是顧青的qq空間,不過在訪客記錄裡的那個熟悉的名字已經更改了進入許可權,顧青登陸幾次,都提示需要密碼,登陸失敗的顧青就這麼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電腦螢幕,不知不覺間就失了神。
文東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放在身邊的手機不知啥時候按到了靜音上,手機螢幕的來電顯示明滅不定,每隔一會都會亮起來,但是醉酒的文東對此毫不知情。
下午五點半,一輛本田crv停在了文東漁具的門前,自車上下一老一少兩人。
年輕的這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透著靈光,而年長的這個身上的防曬服都沒換,面色有點紅,還能聞到身上的酒氣。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穆師傅,穆逢春。
“您好,有什麼需要可以幫您?”顧青並不認識穆師傅,看到對方穿著防曬服以為是偶然進店的釣魚人。
“呵呵!隨便瞅瞅!”穆師傅隨口應了一聲,在店裡打量起來。
像這種進店看看的釣魚人平常還是挺多的,顧青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禮貌的起身在櫃檯旁邊站著。
文東的小店總共也只有二三十平方的地方,在鎮上釣魚人看來還勉強湊合,但是真在同行眼裡,只能算是不入流的規模,簡單的幾組貨架上擺著常用的商品餌,魚鉤線材配件啥的掛在牆上,展示櫃臺裡面的浮漂款式也偏少,不過讓穆師傅有些驚訝的是文東店裡的浮漂並沒有擺放那種賣相尚可利潤巨大的雜牌漂或者高仿漂,單獨的幾個展示板上全都是香港無極的漂子。
在同行眼中,透過店裡的貨物選擇也可以側面反映出店主的一些資訊,像穆師傅這樣的老油條,對其中的理解更是高出絕大多數普通人。簡單在文東的小店裡轉了一圈,就有了自己的判斷。文東這個年輕人還是挺踏實的,做生意也規矩,跟疤子正好是相反的一類人。
目光掃了一圈,穆師傅目光最後落在貨架正中的位置上,這裡擺放著一整排的自配餌料,透過透明包裝可以看到餌料裡灰色顆粒粉基礎之外還有紅的小米綠的荒食粒白的雪花粉混合在一起。
穆師傅隨手拿了一包,將自封條開啟簡單看了看,又將幹餌料在掌心攤開瞅了瞅,隨後重新裝好,隨手取了兩包餌放在了櫃檯上。
“兩包餌,給算下賬!”
“35一袋,兩袋70!”
顧青忙不迭的報上一個數字。
同行的青年微微皺眉,穆師傅臉上卻面色如常掏錢付賬。
付完賬,穆師傅這才開口:“文東呢?出去了?打電話也不接!”
聽到穆師傅這麼說,顧青這才再次抬頭看了一眼穆師傅,原來這個中年人認識文東。
“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