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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想死,只是這麼多年以來,受到這種刺激的一個應激反應,她已經習慣了憤怒就要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過分的,怪異的,極端的,引人注意的方式,讓對方知道自己生氣的程度。
這種本事,她是跟耀濱學的,她是被耀濱逼的。她知道,她不能死的原因只有一個,四季。她現在活著的全部意義,就在於為了讓四季能在高中這最後一次比賽得金牌,保駕護航。
她不允許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可以再幹擾她內心黑暗宇宙中唯一的星,四季,去贏得自己幸福的權利。
她要一直活著,好好的活著,看著她比賽取得金牌,進最好的大學,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生一大堆孩子。跟這些比起來,其他所有的事都是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她要忍耐,要抗爭,要奮鬥,只為了這一件事,只為她一個人。
就在這個擁抱之中,耀濱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不再離開這個家。
這裡有他熟悉的一切,在這裡他才覺得安全,舒服,踏實,出了這個家門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他哭著問松蘆能不能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可以保護她,保護這個家。
他從來都是感性的,此刻的情緒、心情,可以決定任何事。
他不再管荔枝、她哥,什麼都不重要了,無論如何他要回來,重新開始。
於是他跟松蘆兩個人在客廳裡聊了一宿,他們什麼都聊,一邊說一邊哭,一邊說一邊笑。
彷彿這是世界上的最後一夜,彷彿他倆是世界上最後兩個人類,彷彿過去和將來都不存在,只有此刻只有現在。
他們聊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吵架時的氣憤心情,四季有多麼的優秀,他倆有多麼的幸運能做她的父母,最近的銷售,新產品的缺點,外面的天氣,屋裡的溫度,天上的星星,晚上的米飯有點硬。
等窗外天色逐漸亮起來,兩個人眼睛通紅,都不覺得困,哈哈大笑一番,互相攙扶著走進臥室。他們儘量輕手輕腳的,聲音很小很小,怕吵醒正在房間睡覺的四季。
但是四季一夜都沒有入睡,她的心情很複雜,有些興奮和激動,但更多的是憤怒,對松蘆,更多的是耀濱。
她知道這兩個人現在的狀態只是發了一場高燒,等燒退了他們依然會恢復到從前。生活永遠都不會改變,在這不見天日的泥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