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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在這張臉上那麼突兀,讓荔枝不寒而慄。還沒等松蘆再接著動手,耀濱趕過來了,抓住了松蘆的胳膊。荔枝最後看了眼松蘆,轉身跑了。
耀濱確定荔枝已經走遠,才鬆開了手。
松蘆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久都站不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感覺自己渾身發燙。
她開始嚎啕大哭,耀濱蹲下來坐在她旁邊,再次抱住她試圖讓她安靜下來,但是她揮舞著胳膊,朝耀濱劈頭蓋臉的一頓錘,任誰也不能靠近她。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哭什麼,她哭她的懦弱和無能,哭她的裝聾作啞忍氣吞聲。曾經,她可以提著禮物上門給那個女人道歉;
曾經,她指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對耀濱說,“我就是被你給打怕了”,對方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曾經,她在踩著板凳換燈泡,需要耀濱過來幫忙把著點,喊十遍爸爸竟然一動不動,結果自己從凳子上摔下來鼻青臉腫;
曾經,耀濱晚上要出去打牌,四季哭著喊著不讓去,自己也在旁邊說就別去了,每天都去也不太好,在家陪陪孩子,耀濱依然推門就走。
換來了什麼,只是對方的得寸進尺,騎在她頭上拉屎。她還哭她的愚蠢,以為耀濱這幾年早已經改了,那些接聽起來沒有聲音的電話,晚上回來總是關著的窗簾,低三下四賠禮道歉的絲巾,還不如拿去餵狗。
這麼多年,自己被這兩個人耍的團團轉。她以為家就是她最後的堡壘,是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到的地方,是孩子長大成人的地方,是自己餘生要度過的地方。
但就是這,也要被人糟蹋。
她就這麼哭著,耀濱就這麼抱著她,很久很久,兩個人一動沒動。哭聲停止了,松蘆推開耀濱站了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平靜的拿上包開啟門,說了句“我去接孩子了,回來之前你走人”,咣的一聲摔門出去了。
耀濱聽不得松蘆的那種哭聲,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甚至是過分了,心裡也承認對她有愧。
他感激她一直都在做一個血袋,給自己輸血,給自己換了這麼寬敞舒服的房子,給自己一份下崗以後還能餬口的事業,一個註定前途無量的孩子,他的一切都是松蘆給的,但是除了愛情,那種激情澎湃的,不顧一切的愛情。
她像個木樁子,一輩子都不會懂那些甜言蜜語,種類多樣的姿勢,偷情時的刺激。她是真好騙,也是真好管。
可以傻到不可思議的程度,而且完全不敢反抗自己,這點他心裡有數。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讓她伺候自己一輩子。但是他也從來不是故意想真的去傷害松蘆,只是自己脾氣不太好,一發起火來,不管不顧,控制不了自己。
如果這曾經傷害過鬆蘆,他願意真誠的跟她道歉,因為那些傷害並不是他本意,他只是當時喪失了理智。可是她平時總是猜忌,總提過去的事,讓他著實很煩,那種含沙射影的問題,沒完沒了的叨叨,怎麼能不拱火呢?
所以發火也是有原因的,不是憑空來的。
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早上明明看見松蘆已經出了大門口,怎麼就可以還回來,也是最生氣的地方,這可真的是趕巧了。
突然間他的思緒就轉到荔枝身上,擔心荔枝現在怎麼樣了。捱了一巴掌,估計特別難過吧。下一步該怎麼辦,他知道自己不能離開松蘆,他無處可去,什麼都沒有,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見荔枝啊。
家裡現在在生意做的不錯,這一切僅發生在短短五年的時間裡,他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每天早上九、十點起床。
給自己泡一杯雀巢牌咖啡,攤開宣紙揮毫潑墨寫毛筆字,看看衛星電視裡的港臺唱歌節目,張學友的《吻別》真是唱出了自己內心最柔軟的那部分,然後偶爾去店裡走走,擺擺老闆的架子。
如果松蘆起訴離婚,自己肯定是過錯方,要淨身出戶的,自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啊。
住回到自己母親那個破舊的小平房裡嗎,以後荔枝就到那去找他?
她現在覺得自己是大老闆了,如果跟她說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她會怎麼想,該有多失望啊。而且自己靠什麼養活自己呢,什麼也不會,又是這個歲數,出去跑腿送貨嗎,先別說體力跟不上,也拉不下這個臉。
無論如何,他不能離婚,不能離開這個家。松蘆是怕自己的拳頭,可是耀濱知道,可是讓她真正心甘情願臣服的,是自己如蜜般的嘴。
他的能說會道一直是出了名的,除了不能用在賺錢上,雖然松蘆總是嘴上笑著說他這是油嘴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