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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睛,傾斜著頭,一隻手拿著麥克風,另一隻手在胸前打著節拍。
一個女孩抱著一捧深紅色的玫瑰花束衝到舞臺上,遞到瑞奇手裡,緊緊的擁抱著他,瑞奇在她側臉上深情的輕吻了一下,臺下的觀眾吹起了口哨。
屋頂藍色、黃色、紫色的燈球滾動閃爍著,在地上、牆上、人群身上映照出朦朧的光線,讓人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是現在還是過去。
四季焦急的到處去尋找琦琦,她在舞池裡正在離場的人群中不停的轉著圈,在每一張桌子前面走過,她怎麼都找不到琦琦,直到最後她把目光落在舞臺上。
當表演結束以後,整個場地又恢復成了迷幻之地,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恍惚之間,四季人群裡發現了一個女孩,她閉著眼睛,妝容極其精緻,非常纖瘦,黑色的長髮及腰,被人架著往前走。
她看上去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頭仰著,四肢癱軟的搭在旁邊架著她的兩個人的胳膊上。
而那兩個人也明顯喝多了,走路左右晃來晃去。
左邊那個人帶著一頂小圓帽,帽子壓得很低,口罩和墨鏡把他藏得很好。
但是他的那件深色夾克衫出賣了他,那次他從舞臺上衝下來親吻琦琦的臉時候,穿的就是這件,四季記得太清楚了,他就是瑞奇。
女孩兒右手邊的是萬萬,他太好認了,胖乎乎的走路像個鴨子,走在他們後面的是艾瑞克。
正當四季不錯神兒的看著他們的時候,聽到身邊一個女孩,一邊抽著電子煙,一邊笑著說,“認出來了嗎,那是瑞奇啊!他是我前男友呢,每天都要換一個女孩睡。
還有那麼多女孩追捧著,把他當星星當月亮一樣供著,他把咱們當什麼,玩具而已,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
這些人就是一群專門糟蹋女孩的禽獸,我要是有一天有了本事,就把他們全都給幹掉。仗著有大財團在背後撐腰...”。
四季心裡有一個答案,而且她很確信就是那個人,就是那群人,那群站在舞臺上的人,站在聚光燈下的人。
她恨自己曾經的軟弱,琦琦曾經在那些黑暗的夜晚,帶給過她的溫暖和希望,並沒有換來朋友的俠肝義膽,自己只是苟且的活著,選擇當一個瞎子,聾子,啞巴。
耀濱暴怒的那些畫面,曾經讓四季心驚肉跳,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都還是會手腳冰涼、心跳加快。
她無法想象,琦琦在生命的盡頭之際,面臨的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她一定怕極了,一定會想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夠至少為她的消失而著急和警覺,希望自己能替她讓兇手付出代價。
但是四季卻沒有做到,她和琦琦曾經擁有的,那些讓她們在昏黃的檯燈下度過無數個不眠之夜的,松蘆寧可付出一生的幸福也要爭取的,她們唯一擁有並且值得真正追尋的東西,被人輕視、浪費、踐踏。現在,那個懦弱,無助,膽怯的女孩已經死了,一個嶄新的,堅強的,勇敢的四季重生了。
她只是不願相信眼前的現實,所有人應該都在說謊,琦琦就是已經在北原唸書了,那裡五湖四海的同學都很優秀,那座城市比這裡大很多,很多事都很新鮮,她還在逐漸的適應中。
唯一需要抱怨的就只有天氣,那裡的早春有沙塵暴,一刮起來漫天遍野全是黃色的沙土,遮天蔽日,人都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