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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宮內,曹武靠在躺椅上,雙目微閉,似乎在假寐。
蒙千雪緩步而來,手上還端著一碗蓮子羹。
“陛下。”
“皇后,朝中的那些老傢伙各個都不簡單,哼哼,看到朕為難的時候,沒幾個上來幫助的。”
曹武想到剛才那一幕,心中還是很憋屈。
“臣妾也聽說了,陛下動了他們的利益,這些人自然會反擊了。”蒙千雪勸說道:“陛下若是感到為難,何不將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呢!”
“這樣一來,朝中就算風雨再大,也波及到陛下身上。”
曹武聽了嘆了口氣,他又何嘗置身事外,但他更加擔心的是,謝鞅的變法達不到自己的要求,並不是自己心中的變法。
“陛下是擔心別人做的不好?”蒙千雪頓時明白曹武心中所想,心裡面嘖嘖稱奇。
“的確有這個想法,所以才會想著按照自己的意圖來,沒想到,反應這麼大。”
“心有不甘啊!”
“這變法啊,自下而上,叫做革命,摧毀一切秩序,重新來過,那個時候,大秦就不是大秦了。”
“自上而下,才叫變法,這種變法肯定會損害一部分貴族的利益,大秦四百年的江山,權貴也不知道有多少,一旦變法,肯定會損害他們的利益。”
科舉考試只是一個試探,並沒有暴露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但饒是如此,還是遭受了陳言的激烈反對,甚至不少大臣也參與其中。
若是按照曹武的想法,對大秦動手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陛下的江山最為重要,變法可以失敗,但陛下不能失敗,所以臣妾認為陛下不能冒險。”蒙千雪顯得很冷靜。
只要天子還在,一切都有可能。
畢竟天子還很年輕,而潘易已經老了,拼壽命,也是曹武完勝對方。
如此一來,一旦失敗,作為主持變法之人,就會遭受強敵的報復。
但一旦成功了,對主持變革的人也未必是好事,因為功高震主,遲早會死。或者是被一任皇帝拉出來祭旗。畢竟與他得罪了許多人。
“朕還想過,是不是可以選擇一個縣作為試點,等試點了一兩年後,立刻推廣全國,但朕恐怕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曹武嘆息道。
看著蒙千雪恬靜的面容,曹武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他沒指望蒙千雪能夠幫自己出主意,只是想將心裡面的話說出來,這樣也舒坦一些。
“陛下何不兩者同時進行呢?”蒙千雪雙目一亮,說道:“不管怎麼樣,這兩個之中,總有一個會獲得勝利,只要有一個勝利,那不就是成功嗎?”
曹武聽了雙眼一愣,頓時拍手,說道:“你說的不錯,正好可以試試看,或許真的能成。”
蒙千雪見曹武結合了自己的建議,心裡面也很高興。
“反正陛下不能出手,對方既然自信能夠變法,肯定是有點本事的,他若是不能擺平這些人,那死了也活該。”蒙千雪冷哼哼的說道。
曹武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蒙千雪建議自己兵分兩路,一明一暗,但實際上,曹武準備了第三重,那就是自己。
“高湛,擺駕養心居。”
“皇后,今天晚上,你先休息吧!朕三天後來看你。”
曹武決定好好想一想。
匈奴短時間內是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皇位也已經得到了鞏固,短時間內,潘易也奈何不得自己。
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想想,謀定而後動,不能東一榔頭西一棒,唯有做好了規劃,才能按照計劃慢慢來實施。
“臣妾恭送陛下。”
蒙千雪沒有任何不悅,反而臉上露出笑容,因為她發現,皇帝似乎想通了什麼,眉宇之間的擔憂似乎也消失了。
或許三天之後,就會再造乾坤。
楊氏府邸,楊林和楊素兄弟兩人正在說話。
話題離不開慶功宴發生的一切。
“我現在倒是有些後悔讓你去參加科舉了,朝堂之上,風雲變動,你又是科舉出身,這對你來說,並非好事。”
楊林有些擔心。
他很清晰的察覺到朝局的變化,一場大變正在醞釀之中,隨時會爆發。
楊素這個時候進入官場,並不合適,科舉出身的他,稍不留意,就會捲入其中。
“陛下的壓力很大啊,只是一次試探,就引起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