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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易回到府邸,就見潘英迎了上來。

“父親,聽說天子在大殿之上,參與進士仁義佩劍?”

潘英上前幫助潘易脫下官袍。

“這件事情傳的這麼快?”

潘易很驚訝,他聽出了潘英言辭之中的羨慕之意。

“是啊,現在整個應天城都知道了,現在人人都羨慕那些進士,父親,孩兒是不是也可以擁有此劍?”潘英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那柄劍可不是那麼好接的,你只知道那柄劍所帶來的榮耀,卻不知道,那邊劍的重量。”

“天地君親師,你們雖然號稱天子門生,但與皇帝並沒有任何師生之情。”

“那柄劍,是皇帝對臣子的期望,是老師對弟子的期盼。”

“你現在得到這柄劍很容易,但一旦你失去了寶劍,或者寶劍被奪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那將是你的恥辱,甚至將會遭遇世人的唾罵。”

“那柄劍,皇帝是在收買人心啊!”

潘易幽幽的說道。

他目光閃爍,那柄寶劍的含義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皇帝難道就不能賜予臣子們寶物了嗎?

“原來如此。”

潘英聽了頓時點點頭,言語之中,略有失望。

他也是本屆進士之一,按照道理也是天子門生,也是有資格佩戴仁義寶劍的,現在若是因為自己老子的事情,而放棄仁義劍,恐怕自己將被世人所笑話。

“皇帝到底年輕的很,這一招只能收買君子,而收買不了小人。君子容易被他的大義所迷惑,但小人卻不會,小人可以將寶劍賣掉換酒喝。”潘易不屑的說道。

在絕對利益面前,所謂的忠誠又能算什麼呢?一柄寶劍難道就能換取一個人的真心嗎?

潘易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謂的仁義和忠勇都是一句笑話。

潘英在一邊聽了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臉上也只是露出一絲強笑。

他知道潘易說的有道理,但卻沒有想過,自己這個做兒子的感受。

“銅匭那邊今天可傳來什麼訊息?”

潘易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兒子,而是詢問他所關心的問題。

“沒有,孩兒猜測,可能是御史臺下了封口的命令,那些御史們不敢說了,所以到現在也不敢說出來。”

潘英搖搖頭。

只是越是如此,越讓人感到一絲惶恐,這裡面到底有哪些人去告發了,又有哪些人在名單之上,這些都是問題。

畢竟,那些心裡有鬼的人,都是擔心自己會被他人所告發,損失了錢財是小事,關鍵是,自己若是還沒有主動上交,那才是大事。

“哼,也有可能是皇帝故意洩露出來,讓朝中官員故意感到緊張,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最後就是自己上當了。”

潘易忍不住冷笑道。

他現在心中有些後悔,若自己早點想到這一旦,就能用這些東西來威脅那些大臣們,或許那個時候,自己早就獲得了成功,也不用像眼前這樣,還是小心翼翼的。

“父親,天子居然讓謝鞅去了懷慶郡,難道陛下自己在京師就沒有其他的動作嗎?”

潘英忽然詢問道。

潘易聽了面色一緊,失聲驚呼道:“莫非皇帝故意如此,明面上是謝鞅在變法,實際上變法是另有其人,謝鞅只是丟擲來,吸引別人注意的?”

“孩兒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變法還好弄一個試點的。”

“皇帝現在擁有十萬羽林,在京師,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是父親,也不會和他撕開面皮,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沒有必要採取什麼試點之類的。”

“一個小小的謝鞅,楚國出身,不在楚國待著,卻來到我大秦,幫助我大秦,主持變法之事,怎麼看著都很彆扭。”

潘英的話倒是引起他了注意,因為這句話並非他一個人這麼說的,元好也在自己面前說過了。

在他心中,皇帝並非一個隨意信任他人的人,可就是這種情況下,皇帝將變法的重任交給了謝鞅,而且還是將一個郡交給了對方,任由對方去折騰。

怎麼看,都不像是皇帝的為人。

但這一切,在元好和潘英的言語之中,得到了解釋。

皇帝故意如此,就是要用謝鞅的名聲作為誘餌,吸引到朝野內外的目光,而真正主持變法之人,卻是躲在暗中,推動著事情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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