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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秀冰喝了兩杯酒,就藉著樂曲,在庭前跳起僮家人的擺手舞。
她身姿輕盈,如同鸞鳳翩飛舞,用僮語曼聲唱道:
「白雲離開青山,樹葉飄落到天邊,我的親人啊,告別在秋天」」
「再香醇的米酒,也解不了離愁-我一步一回頭,一歲一悲秋,夜夜請求布洛陀祖神,早日重逢唱到這裡,性格剛強丶英姿諷爽的僮家少女,不禁眼睛溼潤。
朱寅眼見這個被自己解救的僮家姐姐如此傷感,也心中不捨,語氣關情的吟誦道:
空庭降白露,飛花落中流。
蒼梧八千里,建鄴下寧州。
南臺一杯酒,歸雁幾聲秋。
今朝人依舊,明日天涯遊。
擺舞溼羅袖,僮歌唱離愁。
煙波自此去,思君上高樓。
就是蘭察丶梅赫等不懂詩的女真人,聽到小主人的吟誦,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傷感。
寧采薇也有些傷感。廣西太遠,這一別也不知能否再見,何時再見。
岑秀冰聽到朱寅的送別詩,停下襬手舞,用漢家禮節斂一禮說道:
「智虎阿弟,謝謝你的送別詩。千萬保重,我們就此別過了。」」
「采薇妹妹保重,就此別過了。」
朱寅用僮語說道:「秀冰姐姐一路保重,還請一定要記得我的話啊。」
他指的是岑秀冰和安邦彥的婚事。
安邦彥將來可是發動奢安之亂
正寶民禍亂西南八年的叛賊安祿山第二頭兵敗之後,他本人也不得好死,被斬首戮屍。
沒有奢安之亂,明末的歷史就難說了。
朱寅當然不能讓岑秀冰跳進火坑,嫁給這個野心家。
岑秀冰知道智虎阿弟對自己的關心,她眸子中正的青眼凝視朱寅,肅然說道:
「戰神布伯的化身啊,親人般的本命恩人智虎阿弟,我會像記住我的名字一樣,記得你的忠告。」
「既然你說那人會給我帶來凶兆,那麼阿姐就知道怎麼辦了。「
她以手撫胸,「向布洛陀祖神起誓,我一定要再次見到與我共命丶持有我本命玉牌的智虎阿弟。」
她說的非常誠摯,滿含真情,看的寧采薇都有點泛酸水了。
唉,朱寅這傢伙,實在太討女子喜歡。
女人緣真好好在她知道,岑秀冰和朱寅之間的關係,就是姐弟一樣。岑秀冰是真喜歡朱寅,卻像個姐姐。
否則的話,她的專案就很有風險了。
朱寅笑道:「還有兩句話,阿姐記得嗎?」
岑秀冰燦然一笑,「記得,第一不要喝生水,哪怕是山泉。因為肚子裡會生蟲子。」
「第二是不要去雲南,那裡兵荒馬亂的很危險,緬兵動不動就攻入雲南燒殺搶掠。」
朱寅嘆息一聲,小臉上滿是不捨,「我沒有話說了。」
岑秀冰淚目笑道:「下次我和秦良玉來南京,智虎阿弟肯定已經是風華少年了,阿姐估計也已嫁人啦。」
朱寅笑道:「祝阿姐嫁個好人家,給我找個英雄了得的姐夫。」
岑秀冰點點頭,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走了。別送了。」
說完轉身就走。
幾個岑氏伴當立刻牽馬跟上。
朱寅等人當然不會不送。眾人一直送到青橋,將岑秀冰送過橋頭。
岑秀冰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男童,深深看了一眼似乎還是宋時清波的河水,揮手上馬。
「駕!」僮家女郎一揮馬鞭,縱馬賓士。
秋風起。朱寅默默站在橋頭,看著打馬遠去的岑秀冰。
岑秀冰走出老遠,回頭一看,只見那個頂著角髻的小小身影,仍然靜靜站在橋頭。
岑秀冰忍不住鼻子一酸,兩行眼淚滑落,撒入秋風。
「別看了。」寧采薇在朱寅背後笑道,「要不—-直接跟她去廣西?」
朱寅回頭,小臉一片淡然,「我叫她阿姐。」
「嘻嘻。」寧采薇語氣微妙,「姐前妹後三分險。回去吧。」
「我們回去開個家庭會議,接下來很多事情,要安排下來了。」
兩人回到家,進入內庭已經佈置的煥然一新的樓閣,一起在臥房中坐下來。
這是個書房丶繡房一體的精舍,也是周家別院最精美的一棟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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