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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的學子,簇擁著一個白胖的青袍官員前來。
正是應天府學教授(校長),日常掌管夫子廟的廟祝官。
同樣是從八品的學官。
他身後跟著的,赫然就有之前的三個學子。
「周兄!」府學教授神色不渝,「你不在南雍教學授業,跑到夫子廟東房來宣揚泰州學,合適麼?」
他向來是仇視心學的。至於為何仇視,那就不可對人言了。
仇視心學的人很多,但理由卻不盡相同。擁護心學的同樣很多,理由卻是大差不差。
府學教授拱拱手,「改日再去國子監,給周兄賠罪。今日節日,廟中不便,
在下就不送了。』」
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完全不管官場規矩了。
兩個百姓眼中的大人物,居然當眾對峙,有失官體,實屬罕見。
朱寅見狀毫不奇怪。
說起來,國子監是應天府學的上級,可明朝的學派思想鬥爭十分激烈,這教授也是從八品,完全可以不給周博士面子。
周博士固然是上級單位的官員,可府學教授是下級單位的一把手啊。
這就好比,大學校長可以不鳥教育部的司長。
周博士臉色清冷,卻不失涵養的拱拱手,「石兄,這夫子廟是天下士民的夫子廟,不是你這廟祝的私產吧?我來不得?』
石教授搖頭,「來得。但周兄來此宣揚泰州學,不合時宜!你別忘了,何心隱是怎麼死的。」
周博士淡淡看著石教授,忽然點點頭,「好。我走便是。」
說完轉身就走,一句廢話也不再說。
朱寅趕緊跟上去。
「博士老爺!孩兒送送你!』」
周博士回首笑道:「你這孩子不錯,老夫喜歡。別送了,在夫子廟好好玩耍吧。到時可去國子監找我。」」
「你的那首詩,老夫記住了。」
「是!」朱寅行禮相送,「博士慢走!孩兒字稚虎!」」
周博士訝然失笑,「如此年幼,就有表字。老夫記住了。』
朱寅送了周博土,回頭看到那幾個書生正一臉鄙視。
小小年紀就如此鑽營,可見心性如何。
石教授見趕走了周博土,也著大肚子離開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朱寅一眼。
「走吧,去看大成殿。」朱寅對幾人說道。
經此一事,無形之中他又成了主心骨。連唐蓉都不由自主跟隨他行動了。
出了東房,抬頭一看,就是一座高大的露臺。
這就是孔廟特有的舞樂臺了。按照制度,春秋大祭的舞樂,就在這大露臺上舉行。
露臺四角都是香爐和燈臺。祭祀多在午夜子時,燈臺能將周圍照的亮如白晝。
露臺之後,便是宏偉莊嚴的大成殿,重簷飛翹,斗拱交錯,高達五丈,寬九丈,氣勢恢弘。
裡面正中供奉著大成至聖先師孔子的銅像。
這銅像御門而立,高達一丈三尺,上面金光燦燦。雖是銅像,外面刷的卻是金漆。
左右四位配享:復聖顏回丶宗聖曾參丶敘聖孔丶亞聖孟子。
再下就是十二位配祀:子路丶再有丶朱熹等十二賢。
大殿之中還陳列著大戟,代表武。東西兩側還陳列著編鐘丶編馨丶鼓丶琴丶
瑟等幹五種祭孔樂器,按照朔望定期演奏雅樂。
這裡的人很多,朱寅一邊四處觀察,一邊耳聽八方。
可是他在附近各處尋搜了半個時辰,都沒有發現埋藏炸藥的蛛絲馬跡,
若是有地方近期動過,很難逃過他毒辣的眼睛。
就連防止失火的水缸,他都觀察過了。
沒有。
難道是自己太過敏感,疑心生暗鬼,想多了?
想了想,朱寅心中的那點陰影還是揮之不去。
他不敢就此放棄。
萬一真的有陰謀,那就不是一條兩條人命了。
眼見才上午,朱寅就取出進城路引,對梅赫道:
「你騎馬回一趟青橋裡,將黑虎帶過來,我在東牌樓下等你。」』
梅赫領命而去。
朱寅找了一個藉口,約定中午在泮池集合,就和莊姝丶唐蓉分手,帶著寧采薇和丁紅纓出了夫子廟。
大半個時辰之後,梅赫就帶著還沒成年的小黑到了。
「哇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