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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之問
「承壽,你究竟意欲何為?」
返回遼東的路上,當盧植見到田澤後,終於忍不住問道,語氣複雜無比,眼神中滿是沉重與不忍。
田澤跪倒在盧植面前,沉默不語,心中有萬千想要訴說,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之前在盧植被送來之時,他並沒有露面,而是提前離開前往潁川,怕的就是遭受盧植的詰問。
他希望能有一段時間讓盧植稍微冷靜一下,給雙方一個緩衝的時間。
但是如今,不得不面對盧植,田澤心中卻依然是有些羞愧。
一旁的蔡邕看到這一幕,也不禁心中哀嘆,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田澤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雖然如今已為一方之主,但對於盧植,田澤始終保持著滿滿的尊敬和感激。他實在不願欺騙這位屢次無私幫助自己的恩師,只能一言不發,彷彿沉默是他此時唯一的選擇。
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令田澤感到敬畏,除了已故的父母,就是眼前的恩師及遠在江東的族長了。
「罷了,罷了。」見到田澤這般模樣,盧植也是心中不忍,長嘆了口氣。
嘆息聲彷彿秋風中的落葉,帶著無盡的蕭條與落寞。
「你想要做什麼就去做吧,只要秉持住本心丶以天下百姓為念即可。為師世食漢祿,怕是不能幫到你了。」
盧植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他知道自己已無法改變田澤的選擇。
田澤聞言,神色頓時一鬆,如同壓在心頭的巨石被移開。恭敬的向盧植叩首致謝:「盧師放心,澤謹記盧師所言,定不敢忘。」
「澤知曉您和伯喈公品行高潔,不願參與紛爭。澤於遼東設有書院,您與伯喈公在其中教書也可丶隱居也可,澤絕不相逼。」
田澤的話語中充滿了誠懇與尊重,他希望能為盧植和蔡邕提供一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們遠離紛爭。
對於營救盧植和蔡邕,田澤並無功利之心,純粹是出於師徒之情。
雖然心中戲稱蔡邕為「準岳父」,但實際上田澤救蔡邕,一方面確實是對蔡琰的欣賞丶不忍見到其日後的悲劇,但更主要的是因為蔡邕是盧植的摯友。
盧植名滿天下,能夠與其真心相交丶得其認可的不過二人,一是如今領兵在外的皇甫嵩,另外一個便是蔡邕。
皇甫嵩便罷了,太過迂腐丶心思太多,而且根本不需要田澤營救。蔡邕卻是能夠順手救下的。
將話說開後,師徒二人的關係頓時緩和了些,氣氛也隨之化解。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醉醺醺的身影晃盪著走了進來,彷彿風中的蘆葦,隨時都可能倒下。
看到帳中這一幕,原本飄忽的眼神頓時閃過一道精芒,順便打了個酒嗝,兩眼一閉丶癱倒在地,呼嚕聲順勢響起。
「嗝!呼!」
看著這位後世有著「鬼才」之稱,實則有著貪睡丶嗜酒丶好色三大愛好的浪蕩子郭嘉,田澤嘴角微抽,緩緩站了起來,向著盧師和蔡邕恭敬一拜。
「盧師丶伯喈公,你們且先休息,澤有要事要處理,稍後再來拜會。」
隨後一把拖著彷彿睡著了的郭嘉,徑直向帳外走去。
「惡來,這廝又是從哪偷喝的酒!」>r />
聽到帳外傳來的咆哮聲,帳內的盧植和蔡邕不禁好笑的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寵溺。
「子幹,你這徒兒,還真是真性情。」蔡邕意味深長的說道,言語中隱約透露出一絲欣賞和羨慕。
「其心性純良,也是難得,便是我最欣賞的另外兩位徒兒比之都有所不如。只可惜,如此佳才,卻……唉!」盧植的話語中充滿了惋惜與感慨。
「時勢如此,又能如何。」蔡邕淡然道,他看的很開。
被流放多年,他早已對朝廷失望至極,已經看透了一切。
「相對於某些野心暴戾之輩,你這徒兒已經很不錯了,這種情況下還想著相救於你。否則的話,你我恐怕凶多吉少。」
二人望著洛陽的方向,神色複雜。
洛陽城中發生的一切,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的眼睛。
袁氏的綢繆和失誤,一開始他們不清楚,但在知道結果後,倒推一下就立刻明白了。甚至於未來的走向,他們也隱隱看出了一二。
到時的他們該怎麼做?怎麼做都是錯的,而且都不會有好的結局。
如今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