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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談襄凜冽的目光中忽地染上些笑意,身子微微前傾,“謝大人,朕在史書上是何種模樣就不需你操心了,不過朕倒是知曉後世會如何看待謝大人。”
“一介奸佞,野心如天,籌謀卻似地,高高不可攀也,憐譬如為山,卻未成一簣。”
他嘖嘖兩聲,又啟唇:“謝大人多年圖謀就要夭折於此雪日了。”
謝玄清皺眉,心口莫名怦怦亂跳起來,湧起一陣虛汗。
“死到臨頭還嘴硬!”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本相是匡扶正道,天龍化身,是那能坐上龍椅的唯一!”
侍衛們對視幾眼,一股腦擁了上去。
談襄立在原地,眼皮微垂,漠然掃過他們,輕喃道:“可惜了。”
下一刻,上百道箭矢穿破凌空而出,精準地射在侍衛的胸口上。
姜莊領著人,飛快地將謝玄清一夥人圍了起來。
“陛下,宮中叛軍已皆被制服!”
“怎麼是你!”謝玄清有些慌了:“你父親不是已經將你困在姜家了嗎?”
姜莊冷嗤:“早在十幾年前,他就不是我的父親,怎麼可能困住我?”
雪地上印出謝玄清凌亂的腳步。
“不可能!我算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局面!”
隱於謝玄清身後的崔旭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朝著談襄躬身。
“幸不辱聖命。”
“你!”謝玄清瞪大了眼睛:“崔旭,你難道不想見太妃了嗎?”
崔旭淡淡看了他一眼,“與虎謀皮,焉有其利。臣站在豺狼身後,遲早會變成一堆碎骨。”
“今日謝大人能用軟肋引臣入局,他日便會用軟肋脅迫臣。”
談襄惋惜般搖了搖頭,寬大袖口背於身後,嘆道:“善算人心者,卻被人心所累。”
謝玄清恍惚看著四周,只覺大勢已去,可他還是撐起身子,“對了!我還有湯松!他馬上就會帶著十萬大軍歸京!我還沒輸!”
“父親是在說我嗎?”
謝元姣坐於黑馬之上,微微挑眉,“湯松……他已經死在邊關的風雪中了,父親若是想見他,恐怕只有下地獄才行。”
謝恣一身戎裝緊隨在她身旁,只是漠然地掃了謝玄清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談襄眼睛一亮,視線停留在雪中最出挑的身影上,嘴角的笑意差點藏不住。
他的皇后,終於回來了。
“你沒死……”
謝玄清的目光有些呆滯,又隱隱夾雜著後怕,可很快他便振作起來,帶著些癲狂地看向她,“元姣,你到為父的身邊來,只要為父登上帝位,你就是最尊貴的長公主!”
“為父……將太子之位傳給你嫡親弟弟,只要你幫我,所有的一切我都給你!”
談襄一怔,原本帶著喜色的臉上忽而湧起一陣慌亂。
他害怕,他在玉娘心中的地位沒那麼重要。
唇顫了顫,可最終還是將話收了回去,歸於平靜。
無論玉娘今日選誰,他都接受。
這樣想著,前傾的身子慢慢挺直,只有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謝元姣差點沒忍住喉嚨間的冷笑,“父親,您信自己說的話嗎?”
“今日之言,等到它日您高坐帝位的時候,還會當真嗎?”
“真的!”謝玄清向前傾著身子:“三個孩子中,為父最看重的便是你了!只要你今日救了為父,想要什麼為父都答應!”
謝元姣收回帶著諷意的目光,和麵含笑意的談襄對視一眼,歪頭道:“談襄,你覺得我要不要信他?”
談襄倒還著斂眉思忖了會,頗為嚴肅道:“十有八九不可信。”
謝元姣嘆了口氣,“這就沒辦法了。”
“來人,將叛軍押送到大牢!”
“這這這……”謝玄清額間冒滿了冷汗,乞求的目光落到了謝恣身上,顫聲求饒:“謝恣,我是你父親啊,你難道就看到她胳膊肘往外拐嗎?你幫幫為父啊。”
謝恣輕“呵”了聲,清雋的眉眼只餘冷漠,“這世上,我只聽我阿姐的話。”
“父親?算是什麼東西?”
“你你你!你這孽種!”
謝玄清抬起的手指在顫抖,氣都喘不順了:“你們!你們兄妹三人!沒一個好東西——”
可惜,咒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押送下去。
承乾宮前血跡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