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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爐中升起嫋嫋香菸。
李含茗迷茫地看著眼前幾人,發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殷珍珍連忙扶住她,輕聲囑咐道:“李姑娘,你不慎在曲水宴上被賊人算計,中了毒藥,如今身體正虛弱呢,快些躺下,別亂動了。”
隨即將床邊的碗遞給她:“那藥毒性大,這是我特意調製出來為你調養身體的,快喝吧。”
李含茗接過,終於想起了什麼,有些意外地道:“這幾日我一直覺得有人在身前為我敷帕子,殷姑娘是你嗎?”
殷珍珍隨意擺了擺手,滿不在意地說:“沒什麼,只是我閒來無事,想著自己會些醫術,在李姑娘旁邊也好些。”
李含茗原本生疏的眼神慢慢柔軟下來,又望向謝元姣道:“貴妃娘娘是來看我的嗎?”
謝元姣默不作聲地看著殷珍珍的動作,其言辭間懇切,不似作偽,可她心中反而浮現起更多的憂慮,此人心計深沉至此,害人後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只怕所求之物比她想得要更多。
她收回目光,在床前坐下柔聲道:“本宮擔憂了好幾日,見到你沒事便放心了。”
殷珍珍適時補充道:“貴妃還因此被誤會了,關進了獄中好幾日,幸好那個下毒的宮女畏罪自殺,才洗刷了貴妃的冤屈,這不,娘娘剛回來便來看李姑娘了。”
京都汙穢之事不少,一個宮女只是幕後之人的傀儡而已,她的死在貴人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
略有心思的人稍微一猜,便又將這兇手猜回到謝元姣身上,更別說李含茗這種見慣了陰私的世家女了。
李含茗眼神微閃,神色也變得生疏起來,淡淡道:“臣女多謝貴妃娘娘關懷,只是臣女衣衫不整,恐怕難以向娘娘行禮道謝。”
謝元姣笑意一僵,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便主動道:“李姑娘身體不適,本宮便也不打擾了。不過那日情況混亂,暫時那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難保不會再對你出手,李姑娘還是小心些為好。”
李含茗愣了下,隨即眼底也多了幾分嚴肅,回道:“臣女明白,多謝娘娘。”
謝元姣不再停留,轉身出去。
身後傳來殷珍珍親熱的聲音:“李姐姐,還是快將藥喝下吧,我給你準備了蜜餞,可以壓制些苦味。”
李含茗笑著應聲。
謝元姣心中凝重,轉身對著流雲低聲道:“派人注意些這邊的動靜,尤其是殷珍珍。”
流雲會意,應聲。
半個月內,太后特意下旨讓李含茗在宮中養病,殷家姑娘主動留下照看她,總算將身子養回了七八分。
這場鬧劇逐漸偃旗息鼓了,可除了畏罪自盡的支薇,在曲水宴上投毒的案子陷入了死衚衕,慢慢沉淪在大理寺的案牘上,只除了李家接連上奏咬定和玉貴妃有關外,幾乎再沒人提及。
可曲水宴沒了,朝中幾個為首的世家卻頭一次站在統一戰線,齊刷刷上摺子要陛下充盈後宮,甚至因此,陛下在早朝上發了好幾次脾氣,卻沒有消退這些世家的念頭。
與此同時,菱慧自從支薇死後,竟主動跟在了和司典身邊,雖時常受到刁難,可卻她一次次被巧妙化解,在宮中的威望越來越大,隱隱有超越和司典之勢。
關雎宮內,昨日崔家遞來了摺子,崔清禾不知怎地忽然要來拜見謝元姣,她不明所以,斟酌著答應了。
一大早,早到哪怕是夏季最熱的時節,空氣都沒有浮起熱氣,那崔清禾已經到了,流雲趕忙將謝元姣從睡夢中叫起,出來見客。
院中,她坐在鞦韆上,稍稍平息了睏意,饒有興致地望著眼前人,問道:“怎麼?是來向本宮認錯了?”
崔清禾低著腦袋,手攪著帕子,滿臉窘迫之態,吶吶道:“前幾日,我派去儋州的人回來了……”
她動作一滯,忽而站起身到了石桌旁,拿起一杯香茶抿了口,不經意地問:“如何?”
崔清禾臉紅著,有些羞憤:“這件事是我們崔家的錯,兄長他的確在儋州和我那個表妹成親了,崔家最重禮節道義,男女皆不能背棄承諾,的確是他有錯在先,我替兄長和崔家向你道歉。”
謝元姣垂下眼眸,目光輕掃杯中浮現的茶葉,因為熱氣氤氳起陣陣雲霧,讓她都有些恍惚,良久後才道:“他現在如何了?”
崔清禾咬牙切齒道:“我也不知,年初時他娶了妻,可整個崔家竟沒透露出一點風聲,我知曉此事後去母親,她才親口承認這件事。不過聽說我那表妹傾慕兄長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