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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襄挺身而立,玄衣襯得他肅然冷峻,盡顯天子威嚴。
“只要朕想,這世上沒什麼得不到的。”
“而你崔衍,只能看著朕與玉娘攜手白頭,百年不渝。”
崔衍聽著他擲地有聲的話,胸腔內怒火湧動,生生被氣得咳出了血,踉蹌著扶住桌角。
他擦乾嘴角鮮血,抬眸冷聲道:“那臣便要看著陛下能將本性藏多久。”
等到屋內動靜停下,來福才敢抬腳上前迎著陛下,咽咽口水小心道:“陛下,貴妃已經歇下了,崔公子……可有事?”
談襄譏諷道:“那日朕便不該手下留情。殺了他,才能永絕後患。”
來福啞然。
陛下想瞞著娘娘,可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彌補,娘娘心細如髮,縝密周全,眼底容不得沙子,假以時日知道了,怕是會鬧得天翻地覆。
現今崔公子到了姜宅,哪怕他不主動提及,表現的稍微有些異常,娘娘便會察覺。
來福偷瞄了眼陛下的眼色,勸道:“陛下不如就此告訴娘娘,免去一切禍端。”
談襄垂眸,自嘲笑笑:“告訴她是朕毀了她的婚約,故意調走崔衍?又是朕想謀害崔衍的性命?還是朕與謝相達成協議,以她來換謝家安寧?”
“這些事只要透露半分,按照玉孃的脾性,必定棄朕而去。”
來福聞此,心中暗歎了一口氣,陛下背地做了這麼多壞事,每一樁都踩在女子的底線上,如今處境真是左右為難,焦灼無解。
可瞞,又能瞞多久?
一年,兩年……只怕到那時娘娘更難以接受。
談襄輕捏眉心,按下心底的痛意,啞聲道:“這幾日派人盯緊崔衍,別讓他說什麼不該說的,也切莫太過明顯讓玉娘起疑心。”
“等過些時日,玉娘徹底相信崔衍是被談涿所傷,再派人將他弄走。”
來福雖不贊同陛下的辦法,可也只能應下聲。
“陛下放心,這幾日奴才便跟在娘娘身邊,寸步不離,絕不讓崔公子尋到勾搭娘娘的機會。”
來福正色嚴詞,拍著胸脯保證。
談襄睥他一眼,無奈搖頭。
“罷了,你自己注意便是。”
默了默,又道:“那畫舫搜過了嗎?”
“搜過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談襄意料之中地點頭道:“狡兔還有三窟。那日崔衍暈死在街上,卻能在幾息之間被人救走,談涿在蘇城內必定有人相助,你讓人去查查。”
“是。”
隔日一早,小雨微斜。
謝元姣脖頸上的紅腫已經褪下,肌膚漸漸恢復細膩的本貌。
她坐在銅鏡,拿著藥膏細細塗抹,隨口問道:“流雲,昨日你是因何被抓?”
流雲為她插上簪子,神色如常道:“奴婢也不知怎地,忽然中了迷藥暈死過去,再醒來便是在畫舫上被人綁著了。”
謝元姣擦拭的動作一頓,目光落在銅鏡中的流雲上。
她玩笑似地道:“這談涿也真是厲害,能將人悄無聲息地混入姜宅,還下了迷藥。”
說完,她蓋上藥膏,徑直站起身道:“我與崔衍半年未見,有些事還得問個清楚。”
秋日漸涼,寒氣四浮,留竹園周遭的湖面被雨水點出層層漣漪,泛黃的荷葉此刻更顯灰敗。
謝元姣一路快步,衣襬被雨水濡溼一片。
她剛邁進院子,便怔怔停下腳步,面前的崔衍正送著大夫出門,也立刻抬首注意到她。
四目相對間,雨水淅淅瀝瀝落在傘面上。
崔衍眼眶泛紅,勉強扯起一抹苦笑,喚道:“玉娘……”
謝元姣未曾理會,徑直進了屋內,冷聲道:“我有話要問你。”
崔衍看出她的生疏和冷漠,手緊握傘柄,神色黯淡地邁步進了屋內。
謝元姣已經坐下,淡淡掃視他一圈。
一如往日。
崔家家風嚴謹,只許正妻,不容妾室,崔衍自幼耳濡目染,謹遵家規,遇人行事都是一副克己守禮,端方清正的模樣。
因受大儒薰陶,腰配玉,喜白衣,木簪束髮,一舉一動皆受君子之道,不知是不是這一份溫潤謙和,才讓先帝格外愛重,許他十八為官,二十入御史臺,賜金魚袋,恩及崔母,使其得獲誥命。
人品貴重,仕途通順,能使她脫離謝家,多次相交,也令她慢慢動心。
諸多條件加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