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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見,卻是在如此狼狽的地方。
崔衍眼底的光潰散,苦笑著低下頭,喃喃道:“玉娘,好久不見。”
談涿挑眉,掃視他們一圈,忽然笑出了聲,在空蕩的湖面上格外響亮。
紅衣隨風擺動,襯得他的眉眼間更多了幾分涼意。
他緩緩邁步,直勾勾盯著謝元姣,似惋惜又暢快道:“謝元姣,你是要自己逃命,還是要救這位舊情人呢?”
說完,他伸手輕拍崔衍的肩膀,猩紅的血立刻從衣料中滲透出來。
謝元姣神色冷凝,目光沉著,若是她不救,崔衍就成了一顆廢子,性命難保。
她咬牙,手下意識握緊藏在身後的匕首。
青影咬牙,若是崔衍被救,肯定會將陛下對他所做一切告訴娘娘。
到那時,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他站到謝元姣身前,蓄意道:“娘娘,此人狼子野心,您千萬不要涉險,還是先回去告訴陛下吧。”
謝元姣默了半晌,並沒有依照他的話離開,反而揚起手臂,匕首瞬間摔落在地,冷聲道:“我換,你放了他。”
談涿挑眉,嘆道:“先是為了一個丫鬟冒險,現在又為了昔日情人不顧自己的安危,謝元姣,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又能為了談襄做到何等地步?在你心中,他能不能比得上這位崔公子。”
夜色越加發沉,此刻岸邊的行人都走得七七八八。
謝元姣抬眸,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岸邊幾道人影迅速掠過,水面也泛起了波瀾。
亥時過,畫舫停,是圍攻談涿的最好時刻。
她篤定,半刻鐘內,談襄必到。
她對上談涿的目光,緩緩響起走一步:“還換嗎?”
談涿伸手將崔衍一推,挾制住他的雙手,道:“自然。”
兩個人走得極為謹慎,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木製甲板發出吱呀的聲響。
直到中央,談涿迅速拽住謝元姣的右手,隨即甩開崔衍,分出手將她猛地壓制住,確保她不會突然拿出武器。
“這世上總有一些蠢貨願意為別人付出性命,自以為高大聖潔,可最後呢,不還是成了一隻被別人捏著的螻蟻。”
“謝玉汝,你在京都活了這麼多年,怎地還蠢笨到這個地步?”
談涿看了眼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崔衍道:“這崔衍以往背棄過你,你就是這樣對待仇人的?”
謝元姣輕笑了聲,問道:“那殿下說我該如何對叛徒?”
談涿挑眉,分明嘴角揚著,說出的話卻莫名帶著寒意:“自然是剝皮抽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元姣沉默了會,忽地“嘖”了聲,扭頭看他道:“談涿,你幼時可不是這個模樣,不過十幾年歲月,竟變化這麼大。”
“那行宮也真是神奇,有改變人脾性的魔力。”
她話音剛落下,談涿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一雙晦暗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帶著常人極難擁有的銳利,如同山中猛虎。
謝元姣興趣更甚:“不知可否為我解答一番?”
談涿頓了頓,忽地嗤笑出聲。
“你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等著談襄過來救你吧。”
他緩緩垂首,手指扼住她的下巴,冷笑道:“只要你在我手上,今日一個都別想跑。”
謝元姣被迫和他對視,見目的被拆穿也不惱,又掛起笑道:“這麼生疏做什麼?”
“幼年我曾送你一枚桃木掛件,可曾帶在身上?”
談涿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伸手掐住她細嫩的脖頸,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厲聲道:“你若是再提及這些,我真的會殺了你!”
謝元姣的脖頸處泛起一大片紅。
因為窒息,她說不出話,只能用力掙脫開他的雙手。
半晌後,談涿眼底已近癲狂的情緒才漸漸消散,沉沉吐了一口氣,將她鬆開,拿了把利劍橫亙在她面前。
謝元姣跌坐在地,猛地咳嗽著,除卻脖頸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胸腔裡更多湧動的是興奮。
哪怕談涿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可細微處變化是騙不了人的。
她幾乎可以確定談涿變化的原因了。
於是,她慢慢抬頭,眼底滿載著自信,一字一句道:“談涿,我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談涿微眯起眼:“什麼交易?”
“你的秘密,我知道了。哪怕是你現在殺了我和滿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