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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後,謝元姣提起了精神,想起了一樁正事。
“菱慧,我有件事想尋你幫忙。”
“娘娘吩咐。”
菱慧扭頭,神色嚴肅了些,好似謝元姣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她都會全力去辦。
謝元姣抿唇,斟酌著道:“我想悄悄和崔家姑娘崔清禾見一面。”
“因為一些原因,此事不能被旁人知曉。”
談涿說“崔衍是談襄同母異父的親弟弟”,那當年崔夫人和先帝到底發生過什麼,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曉?
這些緣由只怕和崔夫人見上一面才弄得清楚。
可如果談襄是世家妻和先帝之子的訊息傳出來,肯定會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
她只能先暗中與崔清禾見面,旁敲側擊問問,再尋機會去見崔夫人。
菱慧沉吟半刻,便想好了對策,應下。
“娘娘放心,過幾日奴婢會派人出宮採買物件,到時便讓崔姑娘隱藏在其中入宮。”
謝元姣點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福壽宮內,蕭太后坐在上首,一邊閉眼假寐,一邊捏著額角。
底下宮人細細稟告著關雎宮近況。
蕭太后忽而睜開眼,沉聲道:“郡主?”
“哪裡來的郡主?”
“……聽說是從宮外帶回來的孤女,瞧著不過七八歲,如今養在玉貴妃身旁。”
“宮中不少人都說是陛下在外的私生女。”
“私生女?”
蕭太后嗤笑:“七八年前,談襄還是個待在冷宮吃糠咽菜的落魄皇子,怎可能有女兒?”
“只是……能養在謝元姣身邊,想來是極其重視了。”
她垂眸,沉思想著什麼。
殷珍珍快步走進殿內,有些激動。
“太后娘娘,陛下已經將外面的侍衛撤下了!”
蕭太后冷冷瞥她一眼。
“冬日已至,很快命婦就要入宮覲見了,他難道還能關哀家一輩子?”
“不過明面上撤了,背地裡不知藏著多少人呢。”
她冷笑著,咬牙道:“真是大逆不道的野種!”
話音剛落,殿內所有人都顫顫巍巍跪了下去,鼻觀眼眼觀心,只當做聽不見。
蕭太后胸口起伏著,良久才平息下心底的怒氣。
“派人將關雎宮那邊盯牢些,有什麼事立刻過來稟告。”
“是。”
殷珍珍低聲應下。
“還有前幾日謝元姣回謝家住了段時日,你去查查發生了什麼。”
“是。”
而被幾撥人一齊監視著的關雎宮,現下卻是少有的溫馨。
惟樂剛醒,懵懂地趴在榻上,打量著四周。
流煙端著藥碗,小心地喂她喝藥。
而謝元姣則坐在窗前,捧起一本醫書細細看著。
屋外大風肆虐,細雪又落了下來,在地上積成薄薄一層。
屋內炭火很足,四周全都是溫熱的暖氣,燭火幽幽燃著,更多了些暖意,極其容易讓人生出倦意。
謝元姣打了個哈欠,懨懨靠著軟枕,眼皮越加昏沉。
宮門外,談襄穿著大氅,身形單薄,駐足站在風雪中,抬首靜靜看著關雎宮的牌匾。
來福在一旁為他撐著傘,被吹落到裡衣的雪凍得發抖,實在忍不住開了口:“陛下不進去嗎?”
談襄淡淡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來福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僵成一團了,抖落著肩上的積雪。
“陛下在這苦站上一整夜,娘娘都不會知道,就聽奴才的,進去吧。”
談襄的眉眼上落了些積雪,他猶豫著,抬起被凍得僵直的手指想要叩門。
可下一刻,卻又放下。
“陛下……”
來福凍得受不住了,鉚足了勁想出了個餿主意。
“您就說鞋襪溼了,恰巧路過,進去歇歇。”
談襄回首看他一眼,總算認同了他這建議,啞聲道:“朕的鞋襪的確溼了。”
來福撇撇嘴,沒拆穿他,上前叩門。
關雎宮的宮人將談襄一路迎了進去。
謝元姣本昏昏欲睡,忽地感受一陣撲面而來的冷氣,驟然清醒了。
皺起眉,看向房門處。
是談襄。
他穿著一身沾滿雪的大氅,立身站在房門處,帶著滿身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