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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姣垂眸看了眼一直沉默的菱慧,忽地勾唇笑笑,應下道:“本宮也不想叨擾你們,既然如此,那本宮便進去如姑姑所說,和菱慧到內屋吧。”
話音剛落,她便抬腳要進去,身後流雲有些擔憂地喚出聲:“娘娘,奴婢和你一道進去吧。”
她卻遞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不必,製衣而已,菱慧一人即可。”
內屋不愧是陛下專用的繡房,竟比整個外間還要大上不少,整齊地擺放著各種上好衣料,顏色各異,卻以深色為主。
她想起談襄素日所穿,似乎也是玄色偏多,就如同他的性子一樣老成內斂。
粗略掃視一圈,內屋的門也被關上了。
謝元姣剛轉過頭,菱慧就已經騰地跪下了,沒什麼情緒的臉上此時也多了幾分激動,盡力將顫抖的聲音壓小:“參見姑娘。”
菱慧是謝家安插在宮中的暗線,隱藏極深,至少有十個年頭了。
當年謝家本想捧出位能在宮中得寵的妃子,這才用上了她,只是妃子不爭氣,很快就陷在了先帝表面的深情裡,將事情和盤托出,也因此被皇帝默許招來了殺身之禍。
謝家擔心引火燒身,廢棄了菱慧這枚棋子。
菱慧算是當年她和兄長第一個培養的暗樁,他們親自從乞丐堆裡選出來的人,重塑戶籍,改頭換面,送進了宮。
沒想到兜兜轉轉多年,兄長已經離世,她居然又和這菱慧遇上了。
菱慧眼中泛起了淚花,哽咽道:“姑娘這麼多年過得還好嗎?”
謝元姣嘆了口氣,將她扶起來:“還不錯。當年我和兄長第一次和你見面時還沒到十歲,轉眼間我都已經嫁入了皇宮,成了貴妃。”
菱慧咬著唇,心尖止不住顫抖。
她是逃荒到京城的,還未到十三,便要被家中父母許配給富商為妾,只因那承諾好的十兩聘禮可以給阿弟上學堂。
單是靠著一雙腳,從南走到北,走到她心中認定最富庶安寧的京都,自以為在天下最好的地方就可以吃飽穿暖。
可十三歲姑娘的出路能是什麼?
為奴或者為妓。
她沒有路引,到大戶人家的路便斷了。
那是京都近十年最冷的冬天,雪落在身上,比過往家中的棉被還要厚。
她分明感受不到冷,卻凍得直哆嗦,滿身凍瘡,擠在京都乞丐橫行的地方。
每至天亮,身邊都會多幾具屍骨。
天越來越冷了,就在她認為必死無疑時,面前忽然出現一輛華貴馬車。
上面走下來兩個人。
先是一位笑意溫和、身形挺拔的男子,男子小心地將車簾掀開,將裡面的小姑娘扶下來。
小姑娘穿著身雪白斗篷,襯得臉圓圓的,又晶瑩剔透,像她偷偷趴在鋪子前看到的美玉。
她那時呼吸都滯了滯,疼得睜不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如雪團般的小女孩走到她面前,將身上不大的斗篷披到她身上,溫聲細語問她冷嗎。
她呆住了,只感到一陣從斗篷上傳來的暖意,整個人像被包裹進了棉花一樣虛幻得不真實。
再後來,他們將她帶回了家,讓她能吃飽穿暖,又教她唸書認字。
“二丫”變成了“菱慧”。
對她來說,姑娘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也是她拼儘性命要護住的人。
菱慧內裡泣不成聲,可卻使勁將這股洶湧的情感壓下去,讓姑娘覺得她沉穩可靠。
“姑娘,翁姑姑平日早就想除掉奴婢,現在讓您和奴婢到這裡肯定挖好了陷阱,您千萬小心。”
謝元姣點頭,環顧四周。
這裡較之外間更加寬闊,抬眼望去似乎沒什麼不對勁的東西,只除了……那簾子後藏著的東西。
她微微蹙眉,快步到了簾子旁掀開。
赫然是一件矜貴低調的金紋玄衣龍袍,衣襬和袖口處用金線繡制了十二條龍紋,或盤旋或翱翔,鮮活生動,每一處都能看出繡孃的精巧心思。
瞧著樣式,似乎還是下月談襄祭天要用的朝服。
唯一突兀之處,是正對胸口處的龍紋被剪刀劃出了幾道大口子,劃痕凌亂,能看出肇事者刻意為之的心思,直接將最大那條龍劈成幾半,這件龍袍算是廢了。
菱慧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拉住她的袖口:“姑娘,這,這可如何是好?”
“肯定是翁姑姑故意設下的陷阱,若是被發現了,往小了說是蔑視皇威,往大了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