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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平王低著頭,時不時往上翻眼神,看看夫人,看看王妃,兩人這是吵架了?還是有什麼事,到了府裡,吃了晚食還是不敢問,該就寢了,於夫人又拉了不言相陪,平王知道有事,也不敢不配合,說去前院畫畫。
於夫人問不言,“你做不了公主可怪母親?”
兩人共用一個枕頭。不言,將頭靠在母親肩頭。感嘆一聲,母親,“您說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生物?生父當初為了遺照,棄你不顧。養父,為了留住您,將我們鎖在後院一小片天地。我竟有些看不明白,我們只能配合他們而活嗎?”
夫人笑道,“王爺挺不錯的,至少他不曾為了自己逼你做過什麼事情。”不言語氣有些悵然,“母親,王爺能有今日,也是需要調教的。王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接受調教。生父與養父,他們兩個。可能不太願意接受這個調教。”
於夫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不言的頭頂,“母親不如你,有男人可調教,願意被調教。”不言接著道,"母親,恨侯爺嗎?"
於夫人忽地坐了起來,“不言,我們在這裡談論那兩個男人做什麼,人都是這樣,每個人都有私心,為了自己私心不顧我們的感受,可這些私心在有的時候對我們卻也有利,恩恩怨怨,又豈能說清楚,若無侯爺捨命將我救出,我怕早死了。若無王爺將你賜予我,我怕也早死了。不提也罷,說到底還是我們不夠強大,若是自己有軍隊,以我們的錢財與人脈,誰搭理他們,任他們再優秀也得匍匐,不言,你想管這江山嗎?我盤算著有戲,若是你想我就去當皇后。”
不言也坐起身來,“母親,眼前孩兒無此心,只希望您過得開心,新帝有幾分心機,治軍治民還是欠缺些,此次民亂就能看出來。生父那頭,北方貧瘠,雖被那人治理的不錯,可我們若是切斷了貿易線,也夠他喝一壺。崔五郎手下兵士皆是精兵,人數不知,是否有良將也不知,如今怕是再不動手可能就養不起了,他雖然不是正道,可卻有幾分運氣,正好被他逃脫。以後三分天下,還是被誰一統還真不好預測,任他們掙來鬥去,我們穩坐道觀也就是了,目前我們都還算安全。滎陽倉的糧食轉運一部分,我們好自用,其餘的還是賣給新帝,有錢又有糧,心裡就不慌。母親咱們誰都不選誰也不能把我們怎麼著,您就好好當您的道士就是,我聽您的,你若是想選一個,我也不反對。
於夫人推了不言一下肩膀,“你這孩子還套我話呢,母親多大了,非得有男人才能活嗎?我想好好帶孫子,你可能滿足我?”不言有些羞澀,“母親這事是想有就有的嗎?”於夫人開起玩笑,“他不會跟你那個生父一樣吧?”說完就歪在榻上哈哈笑起來。不言也榻上一歪,背對著於夫人,“母親說什麼呢,趙致明的事我心裡有數。”於夫人半臥著,扶著不言的胳膊,“你回去吧,話都說完了,你的夫君委屈的跟什麼似的,我都不忍心,趕緊回去吧。”
不言拿了披風,留沁藍在和暢院,一人回了彩逸院,平王正歪在榻上看書,見不言一了,趕緊起來為不言解了披風暖著手,“可沐浴了,還想吃的不?”不言笑著與平王一起上了榻,“多謝王爺母親睡著了,我便回來了,咱們也早些休息,明日我想著去侯府看一看,二姐姐這回可能消停不了。”平王抱著不言,“我要我相陪?國子監那裡還沒有傳話復課呢。”
不言想了想道,“王爺與我一起吧,於夫人也回了府,咱們府裡沒什麼事。”平平王額頭在不言頭頂蹭了蹭,“需要我提前準備什麼?糧食頭幾天已為他們送過一批,剛開禁,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續上?”不言往平王懷裡縮了縮,“送些吧,此時送布匹錦段什麼的也不合適,還是米麵實在。王爺怎不問在母親那有什麼事?”
平王舒緩的聲音在頭上想起,“我自是想知道,可知道了又什麼用,我又沒本事幫你,還不好照顧好你與夫人的身體,府裡的事管起來,讓你無後顧之憂呢,你想說便說與我聽,不想說便不說,在我這裡總有一份自在給你。”不言聽得此話心裡倒也挺感動,緊緊地抱著平王,平王也環抱著不言,在不言額頭輕輕一吻,“可想睡了,這幾日也夠你操持的。”不言搖頭,“妾身並不睡意,宮裡頭皇后身邊那個侍女不知道怎麼樣了,侯爺說能保還是保一保,如今怕是不成了。”平王叮囑不言,“宮裡沒人心裡也不踏實,明日我讓阿春進宮一趟?”
“還是不要了,宮裡現在太上皇后把持,那不是個好惹的。”不言給否掉了。平王又道,“侯爺的人生死難料,但長公主的人應該能用,咱們要不要去聯絡?”不言皺眉,嘆了口氣,“眼下我們可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