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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24小時,夏竹的視線不曾離開王子云,她不斷告訴王子云,還有她在,未來的路不難走。
無論用哪種辦法,是威脅還是溫柔勸誡,夏竹通通都用上了,只為了拉扯住王子云站在生命懸崖邊緣的決心。
傾盡所能,夏竹找了荔城醫院最有聲望的心理醫生給王子云做心理輔導。
幾天的療程後,王子云的情緒逐漸恢復到從前,她的眸底不再只有空洞和哀傷。
夏竹聽取了醫生的建議,為王子云打油打氣,給她足夠的信心和背後支撐。
同時,夏竹也會跟王子云說起自己精心規劃好的未來。
在前一天晚上,兩人像小時候一樣,躺在一張小小的床上,互相講著未來的夢想。
夏竹說:“只剩下幾百萬而已,我們兩個人努力一下,幾年的時間就可以還完的。”
王子云會跟著她的話語,表述自己的意見:“得辛苦你陪我熬幾年了。”
“你記得以後要還我這個人情。”夏竹笑著說,“過兩天出院了,你得先請我吃燒烤,陪你在醫院喝粥水,我都覺得自己餓瘦了。”
“你本來就瘦,還怪我。”
“我不管,我要吃兩個烤雞翅,一個裹番茄醬,一個撒孜然。”
“好,都依你。”
王子云還告訴夏竹:“我跟宋臨徹底掰了,就我這樣的家世,以後也當不成少奶奶了,你要是不想再婚的話,我們一起當自梳女吧。”
夏竹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好啊。”
“這麼爽快?”
“我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夏竹說:“派你出面去霸佔哈桑蘭亭閣那套房子,然後我們兩個老女人住在那裡,門口掛一個‘姑婆屋’的牌子,再養一條狗,像小黑那樣聰明的……”
講著講著,夏竹忽然就沉默了,她再次想起季扶生來。
王子云察覺到她的低落情緒,小心翼翼地問:“要不要去紐約看看?”
只是幾秒鐘,夏竹就回答她:“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他的死跟我沒有關係。”
實際上,夏竹一直不願承認季扶生已經去世的訊息,她的內心還在默默祈禱對方只是在開玩笑,也許只是一個局,或是什麼。
反正,不是死亡。
總的來說,是膽怯,是退縮,是自欺欺人。
是肖青曾經評價她的:醉死不認半壺酒錢。
很快,王子云也不再談論關於季扶生的話題,她開始描繪未來的藍圖:“等我們老了,攢點錢,然後一起回牧城,去大草原放羊,你放一隻,我放一隻。”
“我比你聰明,可以放兩隻。”
在夏竹的陪伴下,王子云重新拾起信心,不再沉浸於陰霾中。
兩人談論了許多,講起小時候的夢想和願望,還有對未來的期待和嚮往。
聊著聊著,天就亮了。
是日,和往常並無二致。夏竹坐在床邊,膝上型電腦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的目光時而放在電腦螢幕上,時而落在病床上的王子云身上。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這些天,夏竹精神過度緊張,導致睡眠質量很差,每天睡不到兩個小時。
她偶爾捂嘴打哈欠,卻未曾暫停手中的工作。
王子云正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護士拔針。
護士說:“今天再觀察一天,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就可以申請出院了。”
夏竹暫停手中的工作,跟護士說了聲:“謝謝。”
護士把所有輸液用具撤走,放在手推車上乒乒乓乓的,她交代完餘後的手續,就走了。
王子云衝著自己的手背吹氣,針頭紮了好多天,面板明顯有些淤青紅腫了。
夏竹的電話鈴聲響起,是孫月的來電。兩人剛剛正在發資訊講述工作的細節問題,孫月不太明白要怎麼執行,所以打電話來了。
夏竹放下膝上型電腦,拿起手機走到陽臺接電話,她背靠著欄杆,目光依舊不離王子云一步。
王子云正在屋裡換新衣服,她這些天一直穿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沒有一點妝容,嫌棄自己的模樣不復往日。
這會兒,倒是知道臭美了。
夏竹的心思全然放在工作上,給孫月講解如何把這份工作詳細化。
不知道過去多久,王子云忽然衝出了陽臺,跑進衛生間,整個人跪坐在地上,抱著馬桶嘔吐不止。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