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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清洌的夜風拂面,夏竹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衣襟,頸項間泛起一抹細膩的涼意。
在天台的正中央,靜置著一張涼床,霍不秧直接躺在上面,手機隨意擱置,螢幕中微弱的手電筒光芒,在這深夜裡,顯得微不足道。
夏竹走近,坐在他的身旁,她仰首望著天,深呼吸一口氣,一陣清涼沁入心脾,精神也變得清醒許多。
霍不秧枕著雙手,一條腿隨意屈起,悠然自得地搭在涼床邊緣,感慨道:“我來烏斯半年了,經常會跑到這裡看星星,尤其是夏天的時候,特別舒服。”
夏竹躺在涼床的一側,身下的涼意似乎能穿透肌膚,與半空中的涼意相呼應,將她整個身體團團裹住。星空在她的黑眸中緩緩聚焦,露出真實的面目。她問道:“你住哪個房間?”
霍不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語帶雙關地回應:“怎麼?想跟我來點什麼故事嗎?”
聽到這句話,夏竹下意識地不著痕跡地向旁側挪動了幾分,霍不秧的形象突然在她的心裡大打折扣,她回答道:“只是想問問,三樓的隔音是不是都不太好?”
“這棟樓的每個房間都差不多。”
沉寂片刻後,夏竹問他:“你為什麼會來烏斯?”
“烏斯除了生活條件艱苦一點,但是其他方面都挺不錯的,最重要的是這裡人少,不用跟人打交道。”霍不秧收斂了笑意,轉頭看向夏竹,“你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活動?”
“看到酒店的活動宣傳招牌,想著反正也沒事幹,來散散心。”
“有心事啊?”
夏竹盯著星星,眼神沒了焦距:“自從我的丈夫死了,我好像就變得不太對勁。”
霍不秧輕笑道:“別人都喊老公,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丈夫……”
“不習慣,總覺得我跟他的婚姻不真實,就像……”夏竹頓了一頓,“過家家一樣。”
“你過得不開心嗎?”
“不知道。”夏竹自嘲一聲,“可能得相思病了吧,醫生說我的症狀有點嚴重。”
霍不秧問她:“你怎麼了嗎?”
夏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呆呆地盯著夜空。
“你們的感情很好?”
“我也不清楚。”夏竹苦笑,那笑容裡藏著太多的無奈,“有點奇怪,可能這就是別人說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為了各自的目的分開,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他就死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分開?”
“不想連累他。”
“你怎麼就確定自己會連累到他?”
夏竹揚起苦澀的唇角:“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夾帶個人情緒處理這些事情的。他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可以為了小情小愛犧牲一切?他要是這麼做,我反倒會看不起他。”
“你活該。”霍不秧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打了個哈欠。
“是挺活該的。”
又是一陣死寂,過去些許時間,夏竹開口道:“跟他分開後,我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基本沒有任何的樂趣,以前會跟他一起看的懸疑電影,現在也沒有興趣看了。我有嘗試過接觸別人,像當年和王子川分開時那樣,找個新歡來忘掉他,可是我發現自己做不到……”
她面朝漆黑的夜空,完全不敢看旁邊人的是否正在認真聽她的話語,她像開到盡頭的水龍頭,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無聊的生活和工作。
停頓了好一會兒,她繼續說道:“他和王子川不一樣,和別的男人也不一樣,我跟他算是一起從鬼門關闖出來的,他在深林裡救了我兩次,沒有人比他更懂我的狼狽和求生欲。”
“他記起過去的事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把那件事告訴了我媽,害我媽這些年一直都很擔心我,我很不習慣。”夏竹淚眼婆娑,過去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一轉頭,霍不秧已經睡著了,他的呼吸深沉而均勻。
夏竹輕輕的、幾乎是無聲的,向他的身側挪了挪。她側目凝視著他那熟睡的側顏,在朦朧的夜色與昏暗的光影交錯下,這輪廓竟與季扶生驚人地相似。
夏竹的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他外套的邊緣,聲音細若遊絲:“季扶生,我好想你啊。”
淚水突破了眼眶的防線,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將過往的回憶悉數帶回。她緊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啜泣聲打破這份寧靜。
“我後悔了,季扶生。”
“我明明小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你答案了,你為什麼還不懂呢?你怎麼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