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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往西行三十里是一片碩大的山坡,正是清心坡,林木中隱約可見的屋脊,正是那空宅。晚上看上去陰氣森森的宅子,白日看去盡是荒涼破敗之相,還有明顯被火燒過的痕跡。
沈蒼梧站在院門外,指著宅子一角,“昨晚那人就是在那不見的。”
宋蘊之順著沈蒼梧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靠近山角的一處小院,被火灼過的痕跡猶為嚴重,半邊牆邊已經坍塌。
“難道上山去了?”
宋蘊之自言自語,這院子似乎就是一處放置雜物的儲物間,地方比較小,一眼就能看到頭,根本沒什麼特殊之處。
沈蒼梧四處打量,搖頭表示不解。
昨天的神秘人明明就是將自己引來這裡,會沒有用意嗎?
三人又在小院四周轉了轉,仍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柳煜一屁股在井口坐下,嘆氣道:“難道真是鬧鬼麼,白天看不出什麼,晚上牛鬼蛇神就全出來了。”
宋蘊之朝柳煜屁股踹了一腳:“你以為這是《括異志》呢。”
冷不丁被踹,柳煜差點要掉到井裡去。
“姓宋的,你還有沒有將我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慌慌張張穩住身形,柳煜憤憤地跳上前掐宋蘊之脖子。
軲轆軲轆,井邊的木桶被柳煜帶了一下,飛快地往下掉,“嘭”的一聲,在靜寂的午響特別晌。
宋蘊之笑道:“憑白無故的,我將你放眼裡做什麼。”
柳煜跳腳,喝道:“宋蘊之!”話音落,腿便朝前踢去。
宋蘊之忙跳開,擺手道:“瞧你這小氣吧啦的!況且……那井裡又沒有水。”
兩個這邊打鬧,卻也沒有忘記正事,仔仔細細將整個小院檢查了一遍,仍是一無所獲,並沒有在屋中發現什麼暗格,機關之內的。
“哥,你在想什麼。”
沈蒼梧怔怔出神,聽到宋蘊之的聲音收回目光,他指了指前院,“這兩處灼燒的痕跡是最重的。”
那是前院,之前兩人查探過的地方。
當時天黑,也沒注意到屋中的黑漬,還以為是普通的走水,加上灰塵過重的緣故。再說屋上桌椅殘破歸殘破,卻不是打鬥所致,便忽略了這一點。
柳煜直搖頭,“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又是殺人,又是放火。難道是山匪?”
他轉頭,向二人問道:“宸州鬧過山匪麼?”
宋蘊之搖頭,這山匪哪兒都有,不過是為了錢財,屠人滿門這種事難說沒有,但極少,一旦發生必然會京東官府。
任何事情都不會一蹴而就,若真有那麼一夥燒殺劫掠、兇殘至極的山匪,官府又豈會坐視不理?重要的是,如果是山匪做的,如今城裡會接二連三出現的怪事便毫無理由。
這些道理,經不住細細推敲。
宋蘊之到處轉了會,低聲道道:“看來我們還得再去一趟聽雨樓。”
柳煜不解:“去聽雨樓做什麼?”
宋蘊之沒有回答,只是嘆息扶額。
自韓素謙去後,花千影這脾氣越發地古怪了,也不知究竟是因何事,這麼多年都不能讓她釋懷。
聽聞,花千影原本也是富家小姐,尚在孃胎裡時便與人訂了娃娃親。她與那人青梅竹馬,本就等著嫁過去,誰料那人忽然反悔,甚至偷偷把家也搬走了。
花千影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便遇到了韓素謙,後來,就一直守著聽雨樓。
這些年來,真心喜歡花千影的人並不是沒有,可她始終不曾把誰放在眼裡。
粉黛自小跟在花千影身邊,仗著疼寵,曾問過花千影為什麼。
她記得花千影當時只是懶懶地笑笑,淡淡地道:“花間顧首,欺情欺心,世上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粉黛不懂,姐姐這麼美,怎麼會沒人喜歡呢?於是每次坐在門口的時候,她都會看看那牌匾上的四個字。那四個字是花千影親手題上的。
她希望有一天能夠明白。
“小丫頭,想什麼這麼出神,你家花姐姐呢?”
粉黛蹲在門檻上託著小腦袋,聽見聲音驚了一下,趕緊抬頭來看。
三個氣宇軒昂的公子站在自己跟前,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青衣,眼睛亮亮的,像漂亮的貓眼石。
是宋蘊之。
粉黛從地上蹦起來,笑著朝宋蘊之道:“花姐姐在帳房呢!我帶你過去。”
宋蘊之笑著在她額上一點,“你不是忙著發呆麼,這會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