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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悔暗如暮,火光一亮,空蕩蕩的房間便清楚地出現在宋蘊之眼前。屋子不大,分裡外灶三間,也沒有門,只用一片髒兮兮的布隔開。
外間正中擺了一張方桌,旁邊牆角堆著一些器具。有刀具,也有農具,雜亂地堆放著。灶間更小,鍋上擺著幾隻碗,裝著乾涸的食物,上面綠茫茫一層。
宋蘊之看了看轉身走回外間,正欲挑裡間的布簾,忽然鼻子一皺,頓時臉色大變。
他急忙挑開布簾,衝了進去。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光著膀子,面朝下倒在地上,背部有一處傷口,血他身下流出,淌了滿地。
宋蘊之把他翻了過來,伸手在他脖間探了探,身體尚有餘溫,死亡時間不超過一盞茶的功夫。
他起身往屋內掃了眼,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翻動的跡象,應該不是謀財。照現場的情況來推測,兇手……應該與司白相熟,出其不意殺了他。
可……為什麼呢?
林朦讓自己來找司白,司白卻在此時被殺死,這未免也巧合了。
宋蘊之一時萬千思緒,忽然間,他摒住了呼吸。屋頂上傳來輕微的動靜,他眉頭一皺,似陀螺一般離地而起,躥上了屋頂。
瓦片紛飛,宋蘊之躍上屋頂的瞬間,便看到一條黑影。
那人站在與他相隔三丈的地方,蒙著面,穿著夜行衣。刻意隱藏的面貌下,露在外頭的一雙眼睛陰惻惻地盯著宋蘊之,手中的刀在夜色中閃著幽冷的光。
“你是誰!”
宋蘊之手一揚,拔出了背後的長亭劍。
一劍刺出,劍氣森森襲向夜色,彷彿閃電般將天空撕開。那逼人的劍氣呼呼刮到黑衣人跟前,只見他橫刀一擋,森冷劍氣被刀鋒一衝,煙霧般消散無形。
“逐浪七式。”
黑衣人輕笑。
劍氣被擋,宋蘊之又一劍劃下,夜色中劍氣仿若浪花,洶湧地朝前撲去。他動作極快,新月一般的劍氣挪動間,人已經跟了上去。
黑衣人提刀迎上,一時間兵刃碰撞,“叮噹”之聲不絕於耳,眼花繚亂間,兩道人影越戰越快,空中白色的殘影伴隨四散的刀光劍影。
忽然“嘭”的一聲,土房從中間碎烈,飛揚的塵土,瓦礫四濺,司白的屍身瞬間就被埋沒。
宋蘊之又急又氣,怒道:“找死!”
黑衣人笑了笑,似尋到獵物的鷹隼,“烏蒙山傳人,不過如此!”說罷,倏地飛起朝遠處而去。
宋蘊之氣得幾乎吐血,這人殺了人又在自己眼前埋屍,太囂張了!他想都不想,提劍便跟了上去。
此時夜色瀰漫,城中燈火漸漸亮起。
那人輕功不錯,起起落落,彷彿夜間翱翔的大鳥。
宋蘊之輕功算不上頂尖,但到底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他。那夜的白衣人是個例外,只片刻功夫,兩人便前後腳停在了一座宏偉的樓前。
宋蘊之提劍指著黑衣人,沉聲道:“你是誰?為何傷人性命?”
“習武是為強身健體,鋤強扶弱,是為匡扶正義,沒人教過你這些嗎?”
“不如早些廢了武功,至少還是個人。”
“你知道人和畜生差別在哪嗎?”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花鳥魚蟲飛禽走獸,是因人有情,你有情嗎?”
“看來你是沒有的。你這麼冷血,小心被你所殺之人化作厲鬼半夜找你索命!”
“嗯?你見過男鬼嗎?五大三粗的男鬼。就像就像括異志裡那些,青面獠牙,面目猙獰……我勸你還是去自首,方昊那人極有原則,就算不喜歡,也不會為難你。”
“……”
他這邊喋喋不休,黑衣人憤道:“你若再不閉嘴,我就讓你先變成鬼!”
宋蘊之哼了一聲,“想讓我變成鬼,下輩子吧。”
他手握長亭劍,出招仿若天馬行空,無數劍光幻作劍影排在身前,手一揮,便地朝黑衣人襲去。
黑衣人倏地騰起飛上屋頂,手上刀起接了一招。瞬間變招,朝宋蘊之胸前、脖頸等地方砍去。刀光迅速凝結,在身前結成了一張網。
罡風凜冽,如聞地獄鬼哭。
宋蘊之只覺氣血翻湧,長亭劍勾、挑、刺、劃,連番的動作之中,另開天地,越鬥越酣暢。
可很快,他發覺了有一絲不對。這人的招式莫名有種熟悉感,腦海中將江湖上用到的高手默數了一遍,卻並沒有一個人與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