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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了?”
宋蘊之莫名其妙。
沈蒼梧點點頭,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方才見到阿玉,他還是好好的,突然就七竅流血,人事不省,沈蒼梧原本以為阿玉身上有隱疾,或者中毒之類的,風風火火請了大夫來瞧,結果卻是,阿玉的身體卻無不妥。
或者不能說沒有不妥,只是他的情況難以用常理來解釋。
他無疾無病,也無中毒的跡象,大夫請兩人詳細地說了阿玉發病的經過,猶疑了半晌,才道:“這位小公子是患了失憶症。”
沈蒼梧不明所以,若說阿玉得了失憶症,他不奇怪,可倘若是失憶症,為何會出現七竅流血的症狀。
大夫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其實我們的腦袋就是一個藏寶室,裡面機關密佈,我們知道消失栓和機括的位置,就能避開所有的危險,自由出入,可是倘若有一天,你忘記了如何控制這些機關,那進出就會變得很危險,這位小公子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
沈蒼梧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就問這種失憶症有沒有救治之法。
大夫搖了搖頭,“失憶症極其罕見,大多是劇烈撞擊所至,或者是受了強烈的打擊,自發性地選擇忘記一些事情,但這種失憶症是間歇性的,並不影響生活,若得機緣,會恢復也不一定。與這位小公子的情況又有不同,他之所以會七竅流血,大概是這裡已經受到損害。”
大夫指了指腦袋,“雖說記憶比起五臟來說,不是要命的東西,但他的情況倘若繼續惡化,總會一天,他會忘記所有,到那時候……”
大夫微微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宋蘊之不死心地道:“忘記所有是什麼意思?”
人的記憶其實細分下來,有先天和後天之分,一個人自生下來,無須別人教,就能無師自通的東西,比如一日三餐,一個人就算失憶,也不會忘記衣食住行,不會去茹毛飲血,不會遇險不避,這是人的先天本能,而在先天本能之外,日積月累的東西,又有兩個層次,一個是過往的回憶,一個是學識才藝,回憶無關痛癢,尋常的失憶者,丟掉的,也只是過往的回憶部分,
阿玉的情況,根據大夫的意思,總有一天,他會將這些統統忘掉。
或許有一天醒來,他會連怎麼吃飯都不記得。
宋蘊之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寒夏洲道:“別擔心,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沈蒼梧也道:“等他醒來,讓孫鏡送到小師叔那裡去。”
宋蘊之點點頭,各行各業都有不齊良莠,那大夫說的危險,並不表示就沒有生機,雖然阿玉的身體沒有任何不妥,但這也是癥結所在,宋蘊之始終覺得,阿玉會得失憶症,應該也是中了某種毒,越州的大夫看不出來,並不表示別人也看不出來。
傅婉瑜的醫術得過雲縹緲的指點,又有精通毒理的唐飛鴻在,或許能有轉機也說不定。
這樣想著,宋蘊之心裡一鬆。
用過大夫的安神藥後,阿玉睡了一個好覺,在傍晚的時候終於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睛,就見什麼東西撲了過來。
看到阿玉醒來,小七很高興。“小哥哥,你終於醒啦。”
阿玉看著被子上一臉笑容的小孩,驚得一跳,忙坐直了身體,手忙腳亂地將抱著自己脖子的兩隻手扳開,“哪裡來的小孩子,快下來。”
蘇夜在阿玉睜開眼的一瞬間,就躥出了房間,不一會兒,折返,身後領了一大群人。
阿玉好不容易小七扳下來,小七嘟著嘴,阿玉看得好趣,樂呵呵地跟他逗了會,抬頭就見一群人跨門而入。
宋蘊之石青色的長衫,水繡腰帶,彷彿碧空白雲浮過,丹青意氣舒展開來,映著旁邊淡紫色袍子的一人,面色如玉,柳煜搖著血雲扇,晚風吹拂,寒夏洲碧緲暗花的薄衣被風一撩,便如綠飄蕩,沈蒼梧站在門口,一身如墨的織金內襯,外披煙雲廣袖,淵停嶽峙,不動如山。
阿玉看了半晌,轉臉對小七道:“哎,小不丁,他們是誰?”
宋蘊之嘴角一抽,日間才見過,幾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他又不記得了麼?
失憶症,失憶症,宋蘊之難得有些煩躁,風風火火地衝到床邊,道:“你真不記得我們了?早上在山上,你是想死麼!”
阿玉茫然地道:“我應該認識你們嗎?”
他拍了拍額頭,恍然道:“怪不得我手腳疼,原來是上山了。”
阿玉卷著袖角,手臂露出來一節,表面橫七豎八地爬著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