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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鴻雙眸中如星河倒映,技藝高低已是其次,那是見到瑰寶之後,恨不能化為傳奇的一部分,強按住心中的激動,唐飛鴻道:“王妃,你最後放進去的那味藥是什麼?”
那貼香他們反覆錘練,卻沒有哪次有這等效果,唐飛鴻想了想,應該與傅婉瑜最後添進去的那樣東西有關。
傅婉瑜道:“那是花露。”
唐飛鴻驚道:“什麼花的花露。”
花露,說到底不過是水,沾了花香的水,卻能噬掉程知微的毒,唐飛鴻不禁好奇,那花到底是什麼級別的仙品。
只是花露便有此功效,倘若能得一莖半葉,或者一瓣半芯,何須顧忌詭異的蟲谷。
傅婉瑜卻搖了搖頭。
那是不謝花的花露,不謝花能解天下奇毒,然而它卻是花中極其罕見的珍品,十年生長,花開一季,傅婉瑜在縹緲仙宮守了一年,才收集了這瓶花露。
傅婉瑜不想多言,提著阿玉進了房間。
裝著藥水的木桶還在,傅婉瑜和暗衛交待了一陣,就囑咐唐飛鴻和程知微配藥去了。
阿玉泡在木桶裡,氤氳的水汽,讓他的面目有些齊楚,被水霧一蒸,那雙眼睛更顯迷茫,傅婉瑜猶豫半晌,才終於下定決定。
芳香在空氣炸裂開來,香塵翠毫,金風玉露,煙雲般繚繞,肉體的沉冗排斥在外,只留一縷神思仿若脫殼的金蟬。
唐飛鴻吞了口唾沫,眼見阿玉將一瓶香露飲下,有些可惜,又有些羨慕。
阿玉呷了呷嘴巴,似乎意猶未盡,盯著傅婉瑜手中的瓷瓶,笑嘻嘻地道:“姐姐,還有麼?”
傅婉瑜還沒說話,唐飛鴻就翻了個白眼。
那樣極品的東西,被他牛嚼牡丹似地入了肚子,想到那些無法付諸行動的妙用,只覺一顆叫作奇蹟的沙礫吹進了眼裡,咯的眼睛生疼。
唐飛鴻擦了擦眼睛,惡狠狠地道:“你身上雖然沒有毒物的痕跡,但我不相信會有無緣無故的失憶,你最好給我想起來,否則……”
阿玉一點也不為唐飛鴻的兇相所懼,他仰起腦袋,興趣盎然地道:“否則怎樣?”
唐飛鴻哼了一聲,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折騰了一夜,被藥香一燻,睏乏如酒意醺然,盤踞身軀裡不肯離去,唐飛鴻打了個哈欠,靠著窗稜不知何時閉了眼去。
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宋蘊之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果然就見宋蘊之蹲在木桶前,忙站了起來。
聽到動靜,宋蘊之轉過臉來,“困的話就去休息。”
唐飛鴻‘哦’了一聲,醒意朦朧間,還有些奇怪宋蘊之為何會在此處,想到一日未見孫鏡,便明白了。前院異常喧囂,聽著似乎是柳煜的聲音,唐飛鴻一驚,想到王妃還在屋內,忙奔了出去,剩下宋蘊之和阿玉,大眼瞪小眼。
宋蘊之看了一陣,忽然嘆氣道:“你其實已經想起來了,對不對?”
阿玉一驚,將臉轉向別處,嘻皮笑臉地道:“我知道你希望我想起來,我也想啊,可我真是什麼也不記得。”
宋蘊之道:“傅姐姐脾氣可不好,若讓她知道你害她損失了一瓶甘露……”
那可是不謝花的花露。
宋蘊之笑了笑,“戚如意死了。”
阿玉神情微微有些頗動,宋蘊之道:“她到死都認為,小七和你在一起,而你卻將一個三歲不到的孩子丟在林子裡,倘若葉知秋沒有找來,你怎麼對得起她。”
阿玉急道:“我那是忘了!”
宋蘊之道:“對,忘了,你可以對自己說忘了,可小六子在筆架山等了你一夜,一條命差不多就賠了進去。”
“小六子怎麼了?”
宋蘊之笑道:“難得你還記得小六子。”
宋蘊之的神色有些譏諷,阿玉被刺得一痛,心裡一急,也顧不得隱藏了,懊惱地道:“你快說,小六子怎麼了?”
宋蘊之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阿玉莫名有些煩燥,他從木桶裡探出來,不耐煩地道:“好了,我承認,我是想起點東西,你快說,小六子到底怎麼了?”
宋蘊之不答反問,“你想起了什麼?”
阿玉瞧他神色,也知若不能讓宋蘊之滿意,他是不會開口的,煩躁的抓了把頭髮,道:“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問題,那裴沅尚就在那座山裡。”
“什麼!”
宋蘊之沒料到會從阿玉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忙道:“你認識裴沅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