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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蘊之莫名其妙,忙跟了上去。
山坡上的樹木大多隻有一米來高,長勢茂密,藤蔓勾連,中間踩踏出來的一條路,因此格外明顯。路的盡頭是一塊空地,空地中間一個小土包,豎立的石碑有些歪斜。
小廝三步做二步衝到石碑旁,“小姐……”
開口,聲音有些發顫,他手忙腳亂地扶了扶墓碑,又將灑了一地的供品擺正。
“究竟是哪個天殺的……”
小廝罵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宋蘊之看著小廝踉踉蹌蹌跑到一邊,心裡的疑惑終於被驚訝吞沒。
墓碑後面的土包上,竟然有一個大洞……
墓碑傾斜,供品被毀,原本還以為是有人搗亂,但出現個大洞,難道是盜墓的?
“這是怎麼回事?”
宋蘊之問完,卻沒有得到回答。
小廝跪在土包旁邊,身子抖個不停。
他像是沉寂在夢魘之中,口耳眼鼻身心之外,全然不在了。
這是一種恐懼。
宋蘊之再清楚不過,心裡卻仍是鬧不明白,他朝四周打量了一翻,山坡走勢還算平緩,草木茂盛,藤蔓勾連,入眼鬱鬱蔥蔥,更遠的地方樹木林立,高山起伏,如屏幛一般豎立在層層白雲下。
雖然不懂堪輿之術,但崇山峻嶺在前,鬱郁草木儼然是天地最好的容顏。
宋蘊之朝沈蒼梧看去——他在怕什麼?
沈蒼梧搖頭。
宋蘊之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陸清語怒道:“是誰,是誰做的?”
她雙目通紅,一直以來壓抑的傷心和沉鬱,在這一刻齊齊化為憤怒,巨大的悲痛衝上頭頂,心裡似乎有什麼要衝喉而出。
是誰?
到底是誰?
彷彿天地倒懸,失去平衡的身子一如大海中的飄萍,良久才終於找回自己。
莘兒都已經死了,是誰,到底是誰,還要掘屍刨墳,擾她清靜。
陸清語這一聲怒呵,終於將呆跪著的小廝驚醒。
他勉強穩住抖如箥簊的身子,向後退去,直到退到沈蒼梧身邊,才停下腳步。
“它來了,來了……”
小廝喃喃自語,眼睛滾溜溜朝四周張望,彷彿那茂密的枝葉下,藏著什麼極其另人恐懼的東西。
答非所問,陸清語早在小廝退出來的時候就衝了上去。
宋蘊之站在她的身邊,瞧著土包上的洞,搖了搖頭。
他拉著陸清語退回沈蒼梧身邊,道:“陸小姐的墳被人挖開了。”
說著,宋蘊之朝段如雲和程知微使了個眼色,兩人上前,沿著大開的洞口,幾下撬到石板,石板推開之後,露出的木棺缺了一角。
陸清語推開擋在身前的唐飛鴻,木棺就在眼前。
被損毀的木棺裡,躺著的,是自己最好的姐妹。一個月前,她還能跟自己說笑,她告訴過自己她的家鄉,那個叫忻城的地方,在春暮西南,離北鏡很遠,那裡有她最愛的人,他們就要成親了。
陸清語只覺做夢一般,直到此刻,才終於確定,莘兒已經死了。
神算公孫錦說的沒錯,莘兒已經死了。
兩行淚水蜿蜒而下,陸清語突然很想瞧一瞧莘兒的臉,她邁腳向前,才邁出一步,突然眼前一黑,撞進一個溫暖的所在。
宋蘊之將陸清語攬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腦勺,輕聲道:“別看。”
宋蘊之的聲音很近,又似乎很遠。
陸清語直覺不對,一掌朝宋蘊之胸口拍出。
宋蘊之沒有防備,翁實地捱了陸清語這一掌,悶哼一聲,退了幾步。陸清語才自宋蘊之的懷裡掙脫出來,就被一股力道甩向一邊。
沈蒼梧臉上寒氣四瀉,唐飛鴻不自覺搓了搓手臂。
真冷啊。
陸清語倒是無知無覺,轉臉就朝木棺看去,然而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朝山下飛奔而去。“薛柏,本姑娘非得宰了你!”
宋蘊之瞪了沈蒼梧一眼,朝唐飛鴻道:“去看看她。”
唐飛鴻點頭,正要行動,就見程知微道:“我去吧。”
說完,也不等什麼,縱身就追了出去。
唐飛鴻看向宋蘊之,宋蘊之朝程知微追出去的方向看了一會,搖頭道:“無妨,就讓知微去吧。”
段如雲指著木棺道:“這……”
唐飛鴻看去,木棺裡躺著一具女屍,應該是陸莘兒,原來如花一般的姑娘此刻臭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