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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之初又是一聲冷笑,“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薛柏還沉浸在事情裡,一方面是對自己的懊悔,另一方面是對陸莘兒的愧疚,恍恍惚惚間,彷彿她就在眼前,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眼睛裡的絕望刺得他眼睛生疼,難以抑止的落下一滴淚來。

薛柏捂著臉,哽咽道:“……我不想這樣的……”

堂堂七尺男兒,在自己面前潸然落淚。

餘之初的神色緩了緩,“你想這樣也好,不想這樣也罷,難道還能把她掐死?”

他朝床上還在昏睡的女子指了指,神色落落寡歡,“感情的事情,最容不得背叛和欺詐,你已經背叛了她一次,難道還要欺騙她麼!”

一句話說完,薛柏如被雷電擊中。

餘之初後面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到,腦海城反反覆覆就是餘之初那一句話‘難道還能把她掐死麼’,餘之初說的對,自己已經背叛了莘兒,就算瞞著她,但這個女子也已經成了一根刺。

薛柏頭疼欲裂,心裡一陣刺痛。

霧稀靄薄,仇恨像霧靄一般消無聲息,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濃稠一片,薛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朝身側女子細嫩的脖子上掐去。

那女子很美,全身肌膚潤玉薄雪一般,青紫的印痕,如梅花迎雪怒放,蜷縮靠著自己,帶著原始的誘惑,她就像山間的精靈,一陣風吹來,帶著神秘而未知的野性,像來自遠古的納喊。

薛柏伸出去的手不自覺顫抖,那盈盈一握的脖脛彷彿稍稍一用力,就會掐斷似的。

餘之初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也不阻攔。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薛柏手指倏地收緊。

脖子被掐,呼吸受制,一直在昏醒中的女子,終於悠悠轉醒,求生的慾望,讓她本能的掙扎,一雙眼裡霧靄濛濛。

薛柏一鬆,她終於從鉗制中掙脫開來,一骨碌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了會,她像是終於意識自己的處境,尖叫一聲,忙抱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隨後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

薛柏不知為何,有些不忍,伸手想去安慰。

那女子驚恐地向退,她像是突然醒悟過來薛柏的所為,突然憤怒起來:“你方才是想殺我……你這個臭男人……沾了便宜還想殺人滅口……我跟你拼了!”

說著,揮著雙手就朝薛柏抓來。

她指甲很長,又尖,薛柏沒一會就被撓出了一臉血。

那女人又哭又鬧,餘之初突然道:“李小姐,這裡離前院不遠,你這樣,是想將人都引過來麼?”

那女人道:“如今這樣……我也沒臉活了,我怕什麼。”

那女人突然像炸毛的山雞,薛柏已經從方才的失措轉為驚慌,忙去捂那女人的嘴。

兩人又是一翻拉扯。

餘之初道:“事已至此,餘某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事情變得圓滿一些……”

女人和薛柏齊齊望過來,餘之初:“薛兄,我知你對陸姑娘情深意義,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李小姐去死……你們既然已經有夫妻之實,不如……你納了她吧。”

“竟然是這樣。”

宋蘊之摸著下巴,他們之前猜測薛柏是被餘之初算計,類似於大庸城中那些富戶,沒想到卻是如此香豔的一段插曲。

那女人生得美,倘若平時,也是薛柏的福份。

偏偏他心裡只有陸莘兒,偏偏那女人別有目的。

沈蒼梧道:“後來,你是怎麼發現她有問意題的?”

薛柏道:“餘之初說那李小姐是通古軒李掌櫃夫人那邊的親戚,你們或許不知道,通古軒的李掌櫃與官府有些關係,我怕事情鬧大,不得已同意了。”

有餘之初在中間周旋,李掌櫃雖然不喜,還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發生了這樣的事,薛柏在大庸也待不下去了,帶著那女子偷偷回了忻城,卻沒有帶進薛家,他在城中租了間屋子,將她安置了。

那時離陸莘兒的歸期已經不遠,薛柏雖然採納了餘之初的建議,心裡卻始終覺得對不起陸莘兒,鬱鬱寡歡之下,終於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薛家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治好薛柏的病。

薛柏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個月,時好時壞,就在他病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陸莘兒回來了。

薛柏強打起精神,去見了陸莘兒一面,此後幾日,精神都似有好轉。

薛老爺急急忙忙叫人去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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