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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那個鬥蓬人似乎和裴楓說了什麼,暗衛本想湊上前去,但才挪了幾步,裴楓就有警覺,暗衛們怕打草驚蛇,因此沒敢靠得太近。
只在那個鬥蓬人走了之後,派了兩個人悄悄跟了上去。
傅婉瑜點了點頭。
宋蘊之他們才拜訪過裴府,裴府就趁夜運了幾個箱子出府焚燒,傅婉瑜想到那些焦屍,不知道和那個鬥蓬人有什麼關係。
傅婉瑜原本想著,等跟去的暗衛回來,就會有答案。
然而左等右等,始終等不到暗衛歸來。
傅婉瑜覺得奇怪,正要去尋,就見一隻顏色豔麗的鳥兒落在肩上。
宋蘊之沉默不語,枯坐了半宿,微微有些疲倦,沈蒼梧撿了一些乾草鋪在地上,示意他先睡,宋蘊之想著傅婉瑜沒那麼快到,就點了點頭,徑自倒頭睡去。
秋日的夜晚有些涼,從山裡刮出來的風,更是裹挾了一股寒寂之意,沈蒼梧抱劍而坐,背靠一棵青竹閉目養神,面目清冷,彷彿墜於蕃籠裡的一塊寒玉。
傅婉瑜來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宋蘊之頭枕雙臂,翹著腳正睡得一臉安詳,沈蒼梧面容清寂,彷彿越州這趟渾水,全然不在眼裡。
傅婉瑜微微嘆了口氣,就見銀芒一閃,三四枚銀針迎面而來,傅婉瑜身子一側,衣袂翻飛如同蛟龍甩尾,靈巧地一掠,就避了過去。
沈蒼梧在銀芒竄出去的瞬間睜開了眼睛,軒逸的身子如同銀戟佇立。
傅婉瑜道:“是我。”
對面的殺氣一收,傅婉瑜從藤蔓間走了出來。
沈蒼梧道:“小師叔,怎麼是你。”
傅婉瑜也不說什麼,只道:“你遲疑了。”
她說的,自然是沈蒼梧方才的出手,否則就是傅婉瑜自己,這麼短的距離內,也會因為猝不及防而中招,她看向沈蒼梧,這顆冰冷的心,似乎在遇到寒夏洲之後就變得柔軟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傅婉瑜想了一會,道:“你方才在想什麼?”
沈蒼梧一驚,旋即搖了搖頭。
那夜沈蒼梧並沒有睡著,孫鏡推開宋蘊之房門的瞬間他就知道,他雖然不知道宋蘊之和孫鏡說了什麼,隱約覺得有自己有關。
他想起在青石鎮的時候,宋蘊之見到關老頭桌上的那幅畫,眼裡神色是驚訝。
換作其它人,那樣瑰麗的景像,吃驚也是正常,但宋蘊之驚訝之中,明顯還有一絲疑惑,對關老頭的疑惑,那幅畫當時被宋蘊之帶走了,可是後來,沈蒼梧卻沒有再見過。
沈蒼梧有些熟悉感,以前,他從不覺得自己少了什麼,直到看見那幅畫,恍然發現好像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斷層,這段時日以來,零星的畫面時不時在腦中迸濺開來,像煙花一樣,絢爛之後,歸於寂靜。
沈蒼梧沉默良久,卻只是搖了搖了搖頭。
傅婉瑜熟知他的性格,看他不想說,也不追問。
她往火堆旁一坐,道:“你們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沈蒼梧沒有回答,只道:“你怎麼在這裡。”
傅婉瑜也不隱瞞,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沈蒼梧一驚:“從裴府運出的箱子裡裝的是屍體?”
傅婉瑜點頭。
又將暗衛的事情說了一下。
宋蘊之睡夢之中聽到細碎的說話中,倏地睜開眼睛,就聽到傅婉瑜的話,他從地上彈起,對傅婉瑜道:“小師叔,可知道那是什麼人?”
說完又問,“暗衛回來沒有?”
傅婉瑜搖頭,見宋蘊之神色緊張,就問:“怎麼啦?”
宋蘊之也不細說,只道:“我們快去找,晚了怕來不及了。”
說著抓過劍就竄出了林子。
傅婉瑜看著前面風風火火的宋蘊之,又看了看沈蒼梧,道:“什麼來不及了?”
沈蒼梧想了想,就明白宋蘊之在擔心什麼。
他們下午才去過裴府,結果晚上的時候,裴府就急急忙忙處理了幾個裝著屍體的箱子,且不說箱子裡原本裝的到底是不是屍體,肯定和裴楓送出來的鬥蓬人有關。
裴雀既然能對崔吟芝下毒,那麼暗衛一旦被發現,恐怕……
沈蒼梧也不想多說,只道:“崔吟芝被下毒了。”
短短的一句話,傅婉瑜心中一激,忙追了上去。
傅婉瑜留下的暗衛還守在裴府門外的密林裡,見傅婉瑜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夜裡看不太清,直走到近前,才發現是沈蒼梧和宋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