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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蘊之想到了柳催雪之前無意間說的一句話,“只要值得,這輩子就算再也觸碰不到那重重樓閣殿堂,也能瀟灑快活到老。”
他兀自搖了搖頭,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天大的恩賜,可同樣也失去了很多。那絢爛瑰麗的高處風光,捨棄未必就是不好。
午時過半,碧藍的天空儼然似巨幅的丹青,綴點著幾團白雲,悠悠地浮著。瞧久了,無端生出一股舒爽之氣。
這天,宋蘊之在歸雲客棧等了大半個上午,沒等到沈蒼梧回來,卻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屋頂上一片紅色飄過,白長安落在了小院門口。風吹著樹枝上的花蕊片片紛飛,卷著他的紅衫,猶如一幅畫卷。
宋蘊之頭也沒抬,看了眼坐在一旁的人,無語道:“說到底,陰魂不散的人,是你。”
白長安摸了摸鼻子,難得沒有接話。
宋蘊之並不討厭白長安,甚至有點喜歡這個人。認識十多年,熟知他的品性,就算不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白長安自然也深知這一點,但他也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惹宋蘊之嫌棄了。
糾結了半晌,白長安敗下陣來,“我賠,我賠還不行嘛。”
宋蘊之悶悶哼了聲。
這事還得從三日前說起。
那夜從喬府回來後,宋蘊之始終覺得有古怪。柳煜說喬遠洋不是患有離魂症就是著魔了,或者就是夢遊。雖然是戲說之言,但未必就不可能。
據暗衛回來稟報,喬遠洋那夜之後就病倒了。
喬家老爺請了大夫去醫治,但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喬如安請了城中的大夫去為他診治,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蘊之讓暗衛去詢問過那些大夫,唯一可以確認的一點就是,喬遠洋並沒有離魂症。
這期間,喬如安也派人來請過宋蘊之去喬家。喬遠洋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又或迷迷糊糊的,什麼都問不出來,倒是性命並無大礙。
思來想去,宋蘊之覺得那夜喬遠洋在城中繞的那一圈,可能並不是無意之舉。
他想去哪裡?
又或者,他在找什麼?
喬遠洋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肯定是有緣由的。這段時間內所去過的地方,接觸過的事,都有可能是一切事情開始的誘因。
那麼,一定有那麼一個地方,或者一樣東西,是喬遠洋在尋找的。
打定了主意,宋蘊之招呼來了暗衛,把喬遠洋那夜走過的地方仔仔細細又走了一遍。結果,線索沒找到,卻又再一看到了喬遠洋。
依舊是那身藍色底衫白色外披,質地上乘的錦緞似吸了主人精氣一般,越發稱得主人一臉病容。
宋蘊之看喬遠洋遠遠走來,突然發了瘋似地衝向牆邊。
街角的石階上坐了一個人,年紀不大,衣衫襤褸,翹著腿,兩隻招子賊溜溜地盯著過往的行人。
喬遠洋衝上去才踢了那人一腿,就被拽住了衣領子。
宋蘊之莫名,一時有些鬧不清突然發生了何事。也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喬遠洋已經被推倒在地。
喬如安在江湖上名聲震震,唯一養在膝在的兒子卻未教他一招半式。更何況喬遠洋還在病中,哪裡會是對手。
接三連三的拳腳招呼在身上,喬遠洋怒極,口中吼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我呸,你這病鬼,想找死,老子成全你。”
汙言穢語像瀉洪的匝口,宋蘊之皺眉,正準備出手,那人卻收了腳,只見他退了兩步,解開了褲頭……
宋蘊之面露厭惡。喬遠洋雖說討厭,但也不該受如此侮辱。思索之下,他身形閃到那人身後,飛起一腳,叫那人踹到了一邊。
地痞流氓最喜逞兇鬥狠,卻也最有眼色,欺軟怕硬者多。那人見宋蘊之身法力道不似常人,心知不是對手,匆忙爬起來罵罵咧咧地跑了。
喬遠洋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雙眼,朝那人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吼道:“我殺了你!”
宋蘊之翻了個白眼,深覺此事有異,飛快出手在喬遠洋脖頸上打了一下。喬遠洋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宋蘊之覺得那人也不太對勁,忙施展身形追了去。哪想剛出巷子,就看到了白長安。
“蘊之。”
白長安叫了聲,伸手拽宋蘊之的衣領。
宋蘊之本來在疾跑中,沒提防白長安這一手,於是“刺啦”一聲,半邊衣服就這樣被白長安給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