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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飛問完又覺得不對。倘若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宋蘊之和沈蒼梧怎麼會是這樣的表情?可是……這致命傷只有一個細小的孔,又沒在在身體內找到兇器,難道兇器不翼而飛了?
宋蘊之見白雲飛想不明白,道:“我們行走江湖,未曾見過的事太多。這樣的兇器……還真是讓人難以參透。”
白雲飛哭笑不得,這話倒也沒錯。可世上真的有看不到的兇器?還是說有內力高深者,以內力凝聚,致喬遠洋身亡?
這樣的內力,世上少有。
喬如安枯坐半日,等來的卻是這樣的訊息。半生飄蕩於江湖裡的直覺,知道事不尋常,始終不願相信。他離開那個地方太久,久到刀光劍影織就的恩怨情仇也似枯朽怠盡。
沒想到,竟有一日,自己的兒子,還是死在了江湖人的手中。
“怎麼會這樣……”
喬如安看著那致命傷,眼睛瞪得渾圓,似要凸出來一般,通紅的眼眶,已經溼潤。
“竟然是誰下的手!”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道。全身的血液似乎變成了燈油,繃得僵硬的身子化作了燈芯,在亮如白晝的房間裡炙炙地燒著。
宋蘊之等人面面相覷,喬如安都猜不到的事,他們這些江湖小輩,又怎麼能知道。
白雲飛咳了一聲,“老爺子見多識廣,可知這是何種暗器所致?”
喬如安抬頭,直直地望著白雲飛。
白雲飛面上一紅,正要解釋,身旁宋蘊之的聲音已經響起,“老爺子,喬公子體內沒有發現兇器。”
“這個傷口……”他疑惑地道:“這個小的傷口,應該是銀針一類的東西。”
銀針類的暗器,都有一個通性,就是短而細,要從體外刺入心臟,再自如收回,不在皮肉上留下痕跡,幾乎不可能。
再者,昨晚更夫看喬遠洋的時候,旁邊並沒有其它人。
喬如安曾是江湖稱量的名頭,對銀針類的暗器自然不陌生。
聽宋蘊之一說,雙目倏地轉在喬如洋身上,拔開喬遠洋上衣,胸口表皮平整,那細小的針孔若不仔細,根本不會被發現。
暗器不在洋兒的體內……這根本不可能。
天下沒有任何針類的暗器可以做到。
喬如安怔怔地愣了會神,莫名的疲倦湧上來,像空蕩的山谷刮過無根的風,膝下愛子被暗算至死,他卻連他怎麼死的都鬧不明白,眼前一黑,身子微微向後傾倒。
白雲飛一驚,連忙去扶。
喬如安扶著額頭,晃了晃,擺擺手,“我老了。”
顫顫娓娓被扶至一旁坐下,門口劉伯走了進來,“老爺,靈堂已經準備好,要送公子過去了。”
他回頭正瞧見宋蘊之抓著血淋淋的什麼東西往喬遠洋胸口塞,幾下將裂縫縫合。
劉伯張大了嘴,額角微顫地道:“老爺……這……”
喬如安喘了口氣,半晌才道:“將公子送過去。”頓了頓又道:“你去趟府衙。”
“老爺。”
劉伯叫了一聲,站著不動。
喬如安將宋蘊之解剖後的發現大概說了一遍,眼中兇中驟現,“真是意外,老夫認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若不將兇徒繩之以法,九泉之下我兒如何能夠瞑目。”
“老奴這就去。”
劉伯抱起木板上喬遠洋的屍體,含淚出了門。
宋蘊之沒料到喬如安會如此做,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正常。
江湖人不拘小節,可死者為大,遺體更是有諸多禁忌不得驚擾,之前白雲飛能說動喬如安讓自己介入,又同意驗屍,不過是心有疑惑求個真相。
如今真相已明,確定喬遠洋不是意外失足,自然是交給官府。
宋蘊之腦內思緒紛雜,想起初入大庸遇到的種種怪異,明顯有鬼的銀環賭坊,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根線,將這些串連在一起。不知怎麼突然想起黑市裡那人的告誡,銀環賭坊做的是人命的買賣,背後怎麼可能沒有支撐。
宋蘊之想了想,道:“老爺子,喬公子無辜枉死,我兄弟幾人雖然不才,若有用得著的地方,但憑差遣。”
喬如安抬頭,“賢侄的好意,老夫心領了。”
眼前的幾個年輕人,俱是新一代的翹楚,無論刀光劍影幻化出多少磨難,都有自保的能力,自己的兒子呢,自己不讓他習武,是否是錯的?
念頭一起,激起千丈巨浪。
喬如安只覺紛亂塵囂在心頭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