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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許久未見,這聊起來便天南地北地閒說。
沈蒼梧向來話少,便靜靜坐在一側閒閒地喝茶,聽著兩人談話,嘴角不覺勾了起來。
司空音見了,笑著說:“這茶叫寒露渡霞,要是喜歡,等會帶些回去。”又朝宋蘊之道:“我知你無事定不會走這一遭,說吧。”
寒露渡霞是一味好茶,初品不顯,過了喉嚨,入了臟腑便如帶著梅香的冬雪,慢慢消融,沁人的涼意自意裡萌發,襲上心間繞過一圈,無限餘味悠遠。
司空音愛飲此茶,因此十分明白沈蒼梧那抹舒心的笑是怎麼回事。
宋蘊之瞧了沈蒼梧一眼,笑道:“入了大庸怎麼能不來姐姐這裡露個臉……不過我們此次來確實有點事情想問。”
司空音抬手正宋蘊之腦袋上拍了拍:“油嘴滑舌,說吧,想知道什麼?”
宋蘊之身子微挪,笑嘻嘻道:“就是想問問,姐姐知不知道銀環賭坊?”
司空音臉色微變,道:“你怎麼知道銀環賭坊?”
看司空音神色已知事情有異,宋蘊之收了臉上嘻笑,一本正經地道:“音姐姐莫擔心,我倆不過是聽了一些事,覺得這個賭坊甚至是稀奇,想去看看。”
司空音這才微微放心。知道以宋蘊之的性格,肯定會想方設法去瞧不瞧,也不說什麼,她想了想,忽然起身,走到門外,叫了聲:“心月。”
隨著她的叫聲,樓梯口跑上來一個嬌豔的女子,不一會就了眼前。
司空音指著這個女子對宋蘊之兩人道:“這是樓心月。”
樓心月叫了聲‘大姐’,這才朝房間裡一青一黑兩位俊逸的公子瞥了一眼,看見沈蒼梧的時候,臉上不禁飛起了紅霞。
司空音沒理會她這迤邐的心思,皺眉道:“上次那位曲老爺是不是說去過銀環賭坊?”
樓心月一怔,半晌才道:“他是這樣說過……”
話未說完,已被司空音截斷,“那好,你去請他來,就說得了一卷古譜,邀他共賞。”
樓心月猶疑道:“可是……曲夫人上次說過,不許他再來了。”
司空音眸子沉了下來,“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日落前將他請來。”
樓心月委屈叫了句“大姐”。
司空音拂了拂手,道:“好了,快去吧。”
樓心月看了沈蒼梧一眼,跺著腳跑出去了。
宋蘊之看得目瞪口呆,司空音才這解釋,“銀環賭坊是這兩個月才傳起來的,只在顯貴之間口耳相傳,若沒有人領路,連門也進不了。”頓了頓又道:“曲老闆尤好秦箏,心月相邀,他會來的。”
傍晚時分,樓心月果然將曲老闆領來了。
新沏的一壺茶剛好見底,棋盤上白子被黑子咬得死緊,宋蘊之拿著白子猶豫了半天也沒放下去,見著腰圓膀粗的曲老闆,頓時一丟,開心地對沈蒼梧道:“我們走吧。”
司空音走在兩人中間,小聲道:“事反常必有妖,你們小心。”
出了吳霜閣,宋蘊之有一搭沒一搭和曲老闆說話。
這樣的事情自然指望不了沈蒼梧,明明是刀削斧刻的一張臉,哪怕在暖暖的陽光下,也似隆冬積雪,直叫人不敢靠近。
宋蘊之則是完全不同,那是從積雪中傲然伸出的紅梅,就算被塵囂規避,也恣意散著耀眼的生機。
曲老闆拍著手,直呼有趣。
一路走,一路聊,沒過半會,兩人已似相交了多年的老友,熟稔得模樣,沈蒼梧一點也不懷疑,若不是此時有事,他們定要上明月樓喝上幾杯。
長袖善舞,八面玲瓏,這是生意人的本性。
曲老闆在城西開了家首飾鋪,生意紅火,日進斗金。然而真金白銀進多了,歸於平常,山珍海味吃久了,便覺膩味,生活缺乏新意,更覺無聊,偶然聽說銀環賭坊,興致勃勃地去見識過一次。
曲老闆吸了口氣,道:“小賭怡情,大賭傷心,二位是心月的朋友我才多嘴,見識過就好,莫要後悔啊。”
這是把他們當作慣賭啊,第一次見面就不惜淳淳教誨。
宋蘊之哭笑不得。
曲老闆好久沒見過般投趣的小友,又是一翻苦口婆心,意味深長地感嘆:“自古賭坊就是來錢最快的地方,然而來得快,去得也快,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天下或有飛來的橫財,而賭坊,哈哈,從來就沒有虧本的買賣。”
宋蘊之沒想到曲老闆生意場中浸淫多年還有這般覺悟,難掩欣賞地道:“都像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