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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介入此事,雖然是京城丟失的那幾個少女,但不管是上林街消失的乞丐,還是銀環賭坊引路的乞丐,或者是與喬遠洋發生衝突的乞丐,都不太尋常。”
白長安幽幽道:“那日在銀環賭坊,其實我也在的。”
或是贏了,三成賭資。
那晚的盛況,宋蘊之和沈蒼梧都親眼所見,別說三成,就是一成,對於一無所有的乞丐來說,也是一筆小潑天的財富。
拿命來賭,也就不怎麼奇怪了。
白長安心中原本就裝有此事,自然更加留意。
當晚,從銀環賭坊出來,白長安像沈蒼梧一樣,每條巷子尋過去,幾乎沒將彩虹街整個翻過來,他沒有找到銀環賭坊的入口,卻是最終讓他尋到了那九個乞丐。
當時白長安的驚訝可想而知。
九個乞丐,九個甕,一條銀環蛇。
當晚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有一個乞丐被咬,當場身亡。
可依然出現了九個乞丐。
白長安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得辨認了一下,銀環賭坊裡當場被咬死的那人,分明就在其中。九個乞丐,八人圍作一團,似乎正在爭吵。
沒一會就打了起來。
原本應該已經被咬死的那人蹲在牆角,突然,他站了起來。
那晚天氣不好,沒有月光,巷子裡有些陰暗,白長安只看到那人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然後那打成一團的八個乞丐就全倒在地上。
那人撿起散落滿地的銀票,打了個口哨。
不一會兒,出現了幾個人。
齊整地從屋頂跳下,揹著地上的屍體,動作靈敏地往荒郊去了。
八個人轉眼就沒有,那人眼也不眨一下。
看著屍體被處理乾淨,朝相反的方高直奔而去。
宋蘊之驚道:“他去了何處?”
白長安道:“我跟著他出了城,朝南去了,最後消失在一處宅子裡。”
那宅子很大,白長安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
最後才認出,那是餘之初的府坻。
原本應該死在銀環賭坊的乞丐,氣勢一變,像一把利刃,直將夜色割得七零八落,最後,竟然還進了餘之初的宅子。
白長安想也未想,就跟了進去。
可是才進院子,就發現,夜中除了餘之初外,還有其它高手存在。
一股凜冽的氣息如水波徐徐盪開,那是隻有高手之間才能感知到的危懾。白長安退了出來,到荒郊埋屍之地,挖了一具屍體扔在河邊。
宋蘊之若有所思。
之前金一勺同自己講過,銀環賭坊,不過是一個騙局,那甕里根本沒有蛇,當時宋蘊之還不是很相信。那夜親眼所見,歷歷在目,那樣深刻的印象,怎麼看也不像是幻覺。
然而白長安的話,將這最後一點未斷的勾連扯斷。
他看向沈蒼梧——是幻覺嗎?
世上至幻的藥物不計其數,可那樣副真的幻覺,真的存在麼?彷彿南柯一夢,不知是莊生夢蝶,還是蝶夢莊生。
朝如聚露,暮如霞散。
過了,便是一點痕跡也無。
沈蒼梧看著他——餘之初是用毒高手。不要忘了,你曾聞到過不謝花的香味。
宋蘊之摸了摸鼻子,沉呤道,不謝花。
他抬起頭,四下張望,半晌,飄遊的目光終於停下來,彷彿落花被水擱淺,清澈的眼眸中盪出層層綺麗炫光。
宋蘊之走過去,取了筆墨紙硯,唰唰唰寫了幾行字,隨後一折,將信封交給柳煜,道:“孟玉,讓暗衛送到烏蒙山。”
“送去烏蒙山?”
柳煜完全不知道宋蘊之這邏輯是來自何處,疑惑地道。
宋蘊之點頭,“希望老頭子在山上。”
眼看已經破曉。
這一夜時間蒼茫,恍恍惚惚之中,彷彿過了百世百劫那麼久。那漫長的光陰從亙古不變的蒼穹裡奔襲而過,直將夜幕踐踏得破爛不堪。
淡淡的光線滲透出來,照著塵世間的千姿百態。
白長安伸了個懶腰,同樣不解地道:“這個時候,去烏蒙山做什麼?”
宋蘊之心神似乎不在此處,眼眸沉凝,若有所思。
從京城的失蹤案開始,餘之初一直就沒有離開過白長安的視線,大庸的亂相,很顯然也是他一手造就,可是至始至終,就沒有一點實際上的證據。
銀環賭坊也好,通古軒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