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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隻惡靈?”

說到這邊月霄突然低低的冷笑,聲音中滿是嘲諷:

“如此說來,我還蠻期待你們這場大戲會怎麼演下去呢!”

碧遙蓮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燥怒:

“不要妄想動搖我,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了許多年。暮晚只要安穩的睡一覺,一切就都結束了……”

“呵呵,碧遙蓮,你是真的無知,還是在故意裝傻?兩種人格的互相吞噬,那是最純粹的意識爭鬥,其中的痛苦生不如死。你以為擁有第二人格的魅為什麼這麼罕見?那是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魅在第一次人格分裂的時候就熬不住崩潰了,而此後的每一次人格切換都會重複之前的痛苦。”

邊月霄冷笑連連。

“我原本接受的命令是帶後天魅回幻夢澤,如果她執意不肯就範的話,我就折斷她的手腳,拆掉她全身的全部關節,硬抓她回去。而如今和你比起來,我還真是太仁慈了。”

碧遙蓮使勁皺了皺眉:“你剛剛說……吞噬?”

“呵呵,母親的意識吃掉女兒的意識,碧遙蓮,你還真是導演了一場好戲。我期待你能成功,期待端木結衣醒來之後得知這一切後的反應。不過我猜這種可能性很小,你太著急了,以後天魅現在的身體強度,很難承受端木結衣強大的力量。”

說到這邊月霄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我知道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既然這樣就一起聽一聽後天魅最後的悲鳴吧,她似乎正呼喚你呢。”

碧遙蓮突然怔住了。開始他並沒有把邊月霄的話當回事,但當她安靜下來之後,自己真的聽到了低低的呼喚聲。

而那並不是前一次端木結衣若隱若現的聲音,而是暮晚低低的呼喚。

某個女孩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絕望、痛苦的聲音低喃著:師傅救我……師傅救我……痛……好痛……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他下意識的伸手按在了紅色圓球的表面,隨即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湧入他的腦海中。

頃刻間時空扭曲,他突然置身於一片虛空中,無數的畫面如龍捲風一樣環繞在他周圍。其中大部分的畫面已經嚴重損壞,猶如被風捲起的枯枝落葉,可當他把視線移動過去時,卻能立刻分辨出其中的內容:

這一刻,他彷彿化身為記錄這些畫面的眼睛,將自己的意識投入畫面中。

畫面雖然凌亂破碎,但因為其中的內容都十分單調,所以理解起來也並不覺得困難。總而言之,就是“他”孤獨的在森林中游蕩,並不是在尋找什麼,也並非是想去什麼地方。只是漫無目的的遊蕩,似乎只要置身於幽暗的樹林中,就會覺得安逸平靜。

就這樣“他”走啊走,就在“他”因為太過無聊而想要離開的時候,轉機突然出現:

在一片被璀璨陽光照亮的樹林中,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在“他”面前慢慢蹲下。那張熟悉的臉用一種熟悉的溫柔語氣說:

“我的名字叫做碧遙蓮,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師傅。”

這一刻,他有些混沌的精神突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那是他第一次和暮晚見面時的情景,這些畫面其實就是暮晚的記憶。

他突然從那份記憶裡掙脫,然後重新看向周圍旋轉的畫面。那些畫面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注視,於是紛紛朝著他靠攏過來,每一副畫面都變得清晰、巨大,而那些還算完整的畫面中,無一例外的都映著一張熟悉的臉——他自己的臉。

畫面中,有“他”在樹林的空地上練劍,另一個自己叼著草根懶洋洋的站在樹蔭觀看。天氣十分的炎熱,一套劍法練完“他”身上已經滿是汗水,可當“他”看到那個懶洋洋的自己朝著“他”點頭微笑時,心中卻滿是歡喜。

畫面中,有“他”滿身傷痕的從幻夢澤邊界歸來,又累又痛,幾乎就要栽倒在地上。這時,另一個自己從遠方朝著“他”走過來,熟練的為“他”包紮好身上的傷口。那個自己一臉責備的揉亂了“他”的頭髮,雖然被揉斷了好幾根髮絲,心中卻滿是歡喜。

畫面中,有“他”和另一個自己在小屋的飯桌前爭搶最後一塊紅燒肉,“他”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夠,拼搏了半天,肉還是被搶走了。“他”雙手環胸,嘟著嘴生悶氣,突然一雙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肉塞進了“他”的嘴裡。雖然差點被噎到,但心中卻滿是歡喜。

除了這些兩人同框的畫面之外,還有很多孤獨的畫面也和他有關。

清爽微涼的早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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