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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術,操控他人精神意識的法術。

以效果強弱區分的話,幻術大約分為三個層次。一階幻術:迷惑干擾;二階幻術:誘導操控;三階幻術:虛擬幻境。

這三種層次,是世人公認的幻術等級劃分,絕大部分人也止步於這三層,唯有魅這種天賦異稟的種族,有能力突破三層的限制,達到四階幻境乃至五階幻境的層次。

然而,無論是世人普遍認可的一二三階,還是突破性的四五六階,說起來都還只是狹義上的幻術。並沒有真正觸及到幻術的本質——即“幻”之本質。

幻術,精神之術式。

萬物生靈,都由精神和物質共同組成。物質最容易理解,人族的人體,妖族的獸體,皆攝取世間精華於自身,以生長以繁衍。

相對而言,精神的理解則要複雜的多。首先,精神不可或缺。如最簡單的五感、六識,對於世間萬物的辨識認知;又比如複雜一些的,七情六慾,貪嗔痴執,對於內心情感的慾望感受。

精神與物質相依並存。沒有了物質,精神就無處寄託。而沒有精神,一無法感知在外在,二無法感受內心,失去了作為生靈的基本特性,等同於死物。

故有古賢者雲:萬物蒼生,因身而生,因心而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由此繼續追溯本源:

物質雖然構成了萬物生靈,但萬物生靈的表現與存在卻源於精神的感知。若沒有了精神的感知,彼此之間誰也無法知曉對方的存在,世間萬物也若等同於不存在。

所以構成世間萬物的是物質,卻是精神賦予這些物質以意義。

沒有了精神的感知,火不再是炎熱,冰不再是寒冷,無聞花香、無覺蜜甜、無聽風吟、無視光暗。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最基本的意義與概念,重歸一團混沌。

而這也正是精神的本質,即一切的意義,及一切的規則與概念。這是世界誕生之初,最基本的元素之一。

由此,最高深、也是最基本、最純粹的幻術,其實是操控一切的“意義”,操控一切的“概念”。

這是堪比創世的力量。

當然,這種層次的幻術向來只存在於理論中,即便是在幻術領域造詣最高的魅族,其本身也是世間萬物的一種,身在世界規則之內,受世界規則的約束。

她可以無限接近頂端,卻永遠無法突破。可無法跳出規則的話,又何談操控規則呢?

不過,還是有人想到一種使用幻之本源的方法。那就是藉助傳說中的神器,婆娑明慧和坤剎鬼蠱。

傳說,婆娑明慧和坤剎鬼蠱誕生於世界之初,非但是一切幻術的本源,其本身也在世界規則之外。如果能借助這兩柄劍的力量,或許就能使出超越世界規則的力量。操控一切的概念與意義。

然而,這兩柄號稱斬神和御魂的神器只存在於傳說中,沒人知道它們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還是某個無聊之人杜撰的故事。所以什麼幻之本源,也就成了無稽之談。

不過人們也樂得相信這都只是虛假的傳說,畢竟這樣逆天的能力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人們一方面在熱鬧的場合侃侃而談,一方面又從心底否定它。直到,這一天的到來……

……

……

當暮晚進入婆娑明慧的劍光範圍後,只一瞬間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這次的狀況與她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個幻術都不同。

如果暮晚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的話,她會知道自己曾遭遇過的最強幻術,其實是在幻夢澤密室中遇到的逆時之境——那是可以改變時間感知的幻術,屬於突破三階之外的第六階幻術。

可即便是面對逆時之境,她也掙扎了許久,並最終順利逃脫,雖然這些她自己並不記得。但在婆娑明慧的作用下,只一瞬她就徹底沉淪,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無法用語言形容,暮晚在那一瞬間遭遇到了什麼,也沒有任何詞彙可以描述她那一刻的感覺。

傾城雖然可以驅使婆娑明慧,但以她的能力還不能靈活運用這件神器。那一劍揮出的時候,她其實是對婆娑明慧傳遞了一個概念,大意就是讓面前的這個女孩失去一切的反抗,乖乖任她擺佈。

而當她這一招使出,或者說命令下達之後,婆娑明慧最後產生了一個很簡單的指令。簡單而粗暴的指令,那即是剝奪一切!

在精神層次上剝奪一切。

所謂一切,包括眼耳口鼻、痛癢冷暖等外在的感覺,也包括七情六慾、自我的感知等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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