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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蓮……我知道你不嫌棄我，願意接受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可以叫我阿月嗎？多叫我幾聲……我喜歡聽……”
姬纖月的臉埋在碧遙蓮的懷裡，語調越來越輕。青黑色的紋路這時已經蔓延到她的頸部，她的脖子最後也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自己的頭歪向一邊。
“阿……月……”
聽著她的低喃，碧遙蓮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慢慢收緊，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利爪正死死地攥在上面。他輕輕環抱住懷裡的姬纖月，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臉。
姬纖月這時候還在笑，她的眼眶裡滾動著晶瑩的淚珠，但嘴邊一直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
“阿……月……”
“阿……月……”
“阿……月……”
碧遙蓮一遍遍的呼喚她的名字，伸手輕輕擦拭她眼中的淚水。他在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聲音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真是一個心思細膩的好女孩。明明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卻還在想著不要讓別人難過。
可是……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難以釋懷的啊……
直到這一刻碧遙蓮才發覺，自己從沒真正瞭解過懷裡的這個女孩。他以前只知道她活潑漂亮、潑辣直爽，卻不知道她的內心深處其實善良而脆弱。
她那麼善良，最後的時刻還在為別人著想。她那麼脆弱，因為對自己的過往耿耿於懷，所以才小心翼翼的隱藏，小心翼翼的暗示。
這些他都不知道。他和她打打鬧鬧這麼多年，稱兄道弟這麼多年，明裡暗裡偷吃她的豆腐，和她坐在茶館裡閒扯幻夢澤中的八卦故事。
在他加入幻夢澤的這些年中，唯有這個女孩時常找他玩鬧。雖然她大多數的時候也和其他人一樣嘲笑他、鄙夷他，捉弄他。可無論他做出多麼出格的事，這個女孩總是會在下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隔著老遠和他打招呼，臉上帶著璀璨明媚的笑容……
“阿月……我也是喜歡你的……你人這麼好，又這麼漂亮，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碧遙蓮緊緊抱住懷裡的女孩，湊到她的耳朵邊小聲低語：
“你可以叫我阿澤。阿月，阿澤，你聽是不是很般配？”
“阿澤……阿澤……呵呵，又是那種好熟悉的感覺……”
姬纖月痴痴的笑著，目光越來越迷離。此刻一道青黑色的紋路已經從她的脖子後邊爬過，伸入她後腦的秀髮中。
“阿澤……阿澤……好像……我們以前……我們……是不是……”
毒素已經開始侵蝕姬纖月的大腦，這讓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混亂。她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話，目光遊離渙散。
碧遙蓮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撫摸她的面頰。他知道姬纖月身體的絕大部分已經失去了知覺，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自己還陪在她身邊。
突然！姬纖月好似迴光返照一般，眼睛一下子明亮起來，她盯著碧遙蓮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我還是喜歡你白白淨淨的樣子，你可不知道，我多少次想上手把你的鬍子拔光呢。”
姬纖月低低的笑著，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目光迅速暗淡下來。
碧遙蓮聽後神色鉅變，身體微微的顫抖。他單手抱著姬纖月，然後另一隻手從懷裡拿出一把短刀，立刻去刮自己那留了許久的山羊鬍。
他的眼睛裡噙著淚花，手不斷的抖動。那隻號稱東海第一劍客的手曾握了幾十年的劍，這一刻卻拿不穩一把小小的短刀，以至於在自己的下巴處留下幾道淡淡的血痕。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一次快過一次的下刀。很快，他臉上那縷長長的山羊鬍就颳得一乾二淨。
轉眼間邋遢猥瑣的大叔，變成一位英俊瀟灑的奶油小生。
碧遙蓮丟下刀，重新抱緊懷裡的姬纖月，努力把臉湊到她面前。
看著那煥然一新的面龐，姬纖月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兩人緊緊相擁，四目相對。
這時候的碧遙蓮是那樣的英俊帥氣，懷裡的女孩是那樣的嬌柔美麗。
風捲起斑斕的落葉，飛舞在他們身旁；一旁那朵朵盛開的野花，肆意揮灑著芬芳。
不遠處的溪流，水聲嘩嘩，歡快的唱著歌；枝頭的鶯鳥相互依偎，吱吱喳喳，甜蜜的和著曲。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恬靜美好，宛如精心準備的告白之日，亦或是即將開始的婚禮……
“真好……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