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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態說出來時卻隱含了莫大的辛酸與倔強。
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要強撐著站起來;明明已經很痛苦了,卻還要強撐著笑出來;明明已經不想面對了,卻還要大笑著說出“我沒事”。
此情此景下的人,到底懷著怎樣的堅持與執著才能一次次說出這三個字?而能讓他甘願說出這三個字的人,又會是怎樣重要的存在?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說起來你我也就才認識沒多久,有必要為我冒這麼大險嗎?”
暮晚低頭小聲說,語氣裡略有些酸澀。她不敢直視少年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自己的情緒。
“呵呵。你相不相信命運?”南宮嶽一臉平靜的反問。
“命運?”
“對。就是某種冥冥中的註定,早就安排好的巧合。就好像你和這個小傢伙也才認識沒多久,不也是願意為它冒巨大的風險嗎。”
“其實說起來,我們之間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大家都因為天賦能力而被別人討厭。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明明都很弱,卻又愛逞強,硬著頭皮堅持去做幾乎不可能的事。”
“更關鍵的是:你的天賦是絕對領域,而我的天賦是反視之眼;你的劍法是以防為主的一水月,而我的武器是專注於防禦月輪。上天安排我們的天賦修行相似,如此你才能走我走過的路線。”
南宮嶽煞有其事的說著,臉上的神情處處透露著:“他之所以來到幻夢澤,就是為了幫助暮晚離開”的感覺。
暮晚當然知道他只是在胡扯些爛話來安慰她,但仍止不住心中一動。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萬一被人發現是你在幫我,你的下場可能會很糟糕。”
南宮嶽笑著搖頭,然後轉身面向遠處的黑暗。
“不了。我之前就說過,我真的很喜歡幻夢澤,雖然這裡的魅都不怎麼喜歡我,但我真的愛這個地方。如果真的要死的話,我也希望死在這,葬在我的木屋旁。”
南宮嶽說話的同時,臉上帶著一種暮晚難以理解的虔誠與嚮往。雖然他面朝的方向上只有一片黑暗,但暮晚卻清楚,穿越前方的這片樹林,再走不遠的路就能到達他的木屋。而這時她也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這個少年雖然平時古怪又善變,時而裝的一本正經,時而又愛胡言亂語。但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提起他的那座木屋,少年的神情就會變的溫柔而莊重,言辭間也每每都充斥著愛與留戀。
就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真的很喜歡幻夢澤,喜歡他的那座小房子。
作為幻夢澤土生土長的後天魅,暮晚一直無法理解南宮嶽的心情。但在這一刻,她看南宮嶽那虛弱卻異常堅定的眼神時,突然明白了:
或許就如她從記事時起就想著逃離幻夢澤一樣,也有的魅一直魂牽夢繞的,就是要來到這個地方?
“謝謝……”
她凝視著少年的目光,鄭重的說。
南宮嶽這時也看向暮晚的眼睛。因為大家都明白,分別的時候就要到了。
“好啦!你自己的路並不比我好走,可別輕易就死掉。記住!你可是欠我兩個大大的人情呢!”
南宮嶽斜挑嘴角,雖然臉上一副欠揍的表情。但暮晚還是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真誠與祝福。
“嗯!”
暮晚使勁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踏上另一條路。但沒走出多遠她又扭過身來。
“對了,如果他們抓到你,你就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反正那時候我已經在外邊了。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我以後還會回來看你的!”
“第一個朋友嗎……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而且不但是第一個朋友,還是第一個敢一直直視我雙眼的人……”
南宮嶽低著頭,小聲嘟囔。暮晚並沒聽見他說的什麼,繼續轉身遠去。而就在她即將踏入樹林深處的時候,南宮嶽突然揚起臉,大喊了一聲:
“等一下!”
說著他快速的從衣服裡拿出什麼東西,比劃了幾下,然後捲起用力拋過來。暮晚疑惑的轉過身,伸手一把接住——那原來是一小節竹筒。
“那裡面是我新繪製的路線圖,之前不知道你還要帶一個小嬰兒上路,有一個地方需要你避一避,地名我寫在上面了!”
“最後祝你一路順風,活著回來!”
最後的一句話他幾乎是大喊出來的。雨幕遮擋了聲音與視線,他就高高的揮動手臂,掌中的月輪光芒照耀,揚起一片彩色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