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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覺得莫名的煩躁……

煩死了……能不能不要吵了……我還要睡覺呢……

這樣抱怨著,那些聲音似乎就真的開始漸漸遠離了,很快周圍又安靜下來……

嗯……真好……就這樣……真好……

暮晚喃喃的唸叨,很快又沉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噠噠噠的腳步聲又在暮晚耳邊響起,然後那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為噼裡啪啦桌子碰撞的聲音。

又是誰……誰這麼討厭……又來打擾人家睡覺……

暮晚帶著怒氣抱怨,但這一次那些聲音並沒有因此而遠離,反倒是越來越清晰。很快,暮晚開始聽見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吵架聲:

……

“你怎麼就是不明白?我們存在的意義是給予族人希望,而不是絕望!即便是粉飾太平又怎樣?我求求你停手吧!再這樣下去你什麼都得不到,只會害了自己!”

“停手?為什麼要停手?師姐,難道真相真的不重要嗎?如果我們的存在只是為了傳播那些虛假捏造的美好幻想,那又為什麼要把一生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研究推演上?”

“難道這幾千年來,一代又一代的大巫師守在這間狹小的暗室裡、蹲在這座天緯儀前,不是為了尋求終極的答案嗎?”

“住口!你不要說了!”

“我就要說!我們的老師,我們老師的老師,往上還有那些供奉在祠堂裡一排排的名字,他們不娶妻、不生子,一生都極少踏出這間密室,把自己全的時間都用來演算,只為了離真理更進一步。”

“現在,我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你卻說這一切都不重要?”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不是在否定我的研究,你是在否定我的整個人生!否定我們老師的人生,否定那一代又一代大祭司的人生!”

“師弟……你明明是我們中天賦最高的那個,卻為什麼看不破……真相固然重要……但有些真相卻是不知道的好……我們不只是巫師,更是整個巫族部落的巫師,相較於真理,那些需要我們守護的巫民更重要。”

“我最後再勸你一次,停止吧……不然我……我……我會去告發你……”

“呵呵……我明白了……我徹底明白了……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難怪她會選擇自我了斷……”

“你去告發我吧……我不會停止,也不會繼續待在這!從今天起烏拉汗達·斯卡爾已死,我的名字叫做巫雲川!”

“師弟……既然這樣……還請你不要恨我!”

最後的話音落下,之後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雜聲,那聲音像是隔著水面傳過來、悶悶的,有著極強的催眠作用。

這暮晚哪裡頂得住,很快就把所有的疑問拋在腦後,接著沉沉的睡去……

……

時間繼續溜走,這一次暮晚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疲勞和睏倦也不像之前那般沉重。

疲勞減輕之後,各種各樣的思緒開始在腦海裡快速萌發。那種“某些很重要的事被遺忘了”的感覺又開始縈繞在暮晚的心中,而這一次她再也無法徹底的睡過去。

就像是陷入了沉重的夢魘,暮晚感覺自己在翻來覆去,說不出的難受。

就這樣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某個極強的力量出現、拽著暮晚上升,當暮晚感覺自己已經升到的一刻,劇烈的疼痛從四面八方傳來,那種痛是如此的強烈,於是她呻吟著猛然睜開眼睛!

……

深藍色的天空上還掛著幾顆零零散散的星星,天空的另一邊已經泛白,最遠處的雲朵頂端已經鑲嵌上了一層金邊。

清涼的風輕輕吹過,風中滿是黃沙的味道,而這種涼意正在快速消退,氣溫很快就要熱起來了……

暮晚用盡全力,也只能把頭歪了一個很小的角度,這時廣闊的天空被一個人影所遮擋。

那是位身穿碧水雲紋服的高挑女子,散亂的妝容也難以遮掩她絕美的面龐。此刻她正瞪大眼睛、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

睏倦感還在,但暮晚已經想起那人是誰,於是嘶啞的喉嚨裡下意識喊出那個名字:

“族長……大人……”

她的聲音很輕很弱,但那人聽後眼睛裡的警惕與冷意卻立刻消失了。

她慢慢湊過來、嘴邊帶著甜美溫柔的笑,輕輕說:

“是我,小暮晚別怕,我來接你回家。”

嗯……好……

暮晚無聲的挪動嘴唇,像是在夢裡回答。而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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