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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與神官長几分相似的臉,在陽光下白晃晃地扎眼。
護神大殿裡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可思議瞪大眼。
這是誰?
別人認不出來,大神官和洛塵對視一眼,絕不可能認錯。
“太子……回來了。”
大神官眼中再無慾蓋彌彰的酒意,低喃道。
回到螢蕊宮,藥就跟著送到了。任由藍心包紮傷口,棲真疼到昏睡過去,被更聲吵醒發現才過亥時。
萬幸這裡計時循用古制,棲真換算時間,她就睡了五個多小時。
藍心把煨著的藥端來,治高燒的。棲真一口喝完,躺在被褥裡暗自琢磨。
當初沈蘭珍跌一跤,有一刻只有出的氣,太醫下針如飛才把另半口救回來,只不過回來的是現世的棲真,再非真正的沈蘭珍了。
可為什麼小包子和她就不一樣?
他在這裡,為何還是他自己?
“等天亮,喚御醫再來看看。”窗外萬籟俱寂,藍心陪在床邊,用冷帕擦她手臂,自言自語:“哪是不能碰神宮中人,不能碰神官長吧,誰叫皇長子入神宮就不能近女色,更不能娶妻。”
她氣不過,淚水漣漣:“其實大神官用得著這麼緊張嗎?洛塵殿下從來都是宮裡頭號冷麵人,誰見他笑過?更別提近女色。今日他主動邀您進去我都嚇一跳,誰知姑娘被罰他也不求個情。”
藍心連床上人也怨上了:“姑娘也真是的,好好說話,做什麼伸手拉他呢?”
棲真舉起包子手:“我現在只想把這雙爪子給剁了。”
“昏幾天到會說玩話了。”藍心噗嗤被逗笑,把帕子放回盆裡:“以前您哪會那樣頂撞人?磕個頭討個饒,不至於挨這頓打呀。今日換慕容部像和常部像,大神官看在兩位母家份上,必會手下留情,對您就不客氣,擺明欺負您是司軍之女。”
磕個頭討個饒?
棲真看向床頂,心裡想無論今天她出不出聲,都逃不過這頓打的好嘛。
將包子手壓在額頭,棲真籲出口氣。
挨完打,至少能收穫三個判斷。
今天出言硬扛,縱使令人意外,但不至於讓人猜出真相。只要她佔著沈蘭珍身體,她就是實打實的沈蘭珍,性情大變這種事是不足以證明她李代桃僵的。
其次,大神官很討厭沈蘭珍,好不容易逮住機會都要打她一頓,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惜她初來乍到,冰山下藏了什麼還摸不清。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沈蘭珍和洛塵之間,並沒有她一開始想象的那般熟稔,如果輕微接觸都要付出巨大代價,她又如何寄希望在他身上幫她救小包子呢?
一頓打不幸斷條路,可也不盡然,畢竟試錯也要時間,她現在最經不起耗的就是時間。
只恨資訊量遠遠不夠,一時找不出新辦法。
側頭看身邊人,藍心是寶庫,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失憶,不懂的都可問她,棲真清了清嗓:“司軍之女又怎麼了?”
藍心垂眼:“沒怎麼,奴婢說錯話。”
棲真苦笑:“我現下就是一張白紙,不把話說透,我聽不明白呢。”
藍心只好言了一通,棲真聽完,腦裡三下五除二,把她的話用自己思路整理一遍。
原來大容九卿裡,地位最高的三位是上司監的司文、司樂、司禮。
大容崇詩文、崇古樂、崇禮制。大容皇帝相信有這三樣,就能把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
其次是中司監的司官、司財、司戶。
官員要考核,國家財政要統籌,百姓戶籍要管轄,中司監地位比不過上司監,實權還是有的。
最次的則屬下司監的司農、司工和司軍。
農桑和工技是民生之本,在大容卻不入流,連帶著管這兩項的九卿只能位列下司監,平時在上中司監面前矮半個頭。
而那不幸中的不幸人,倒黴蛋中的倒黴蛋,就屬最後一位——司軍。
因為這司軍空擔個名頭,連能管的攤子都沒有。
大容開國伊始也是有軍隊的,可自受神明照拂,皇崖山結界一出,整個大容自成一體,無人出得去,沒人進得來,安全如鐵桶。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必要養軍隊?
大概稱呼“九卿”要比“八卿”好聽,大容歷代皇帝才沒把這個官職撤下,百年來遵循祖制,保持佇列整齊。
就是苦了司軍一脈,平時上朝當個擺設也就罷了,後幾十年竟生生熬成大容的笑柄。民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