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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慕荷沒有問,這件事別人不說,她也不好意思主動問。本打算收回眼神時,注意到馮老闆手中好像在把玩著什麼。像是根短竹,但又像是…根骨頭。仔細一看,許慕荷的心不由自主的慢了半拍。她確定那是個手骨,而且還是一根手指上的兩根骨節,看長短應該是中筋骨和基筋骨。這個人怎麼會拿人骨頭做把玩?
許慕荷沒發現他的手有殘缺,那這個骨節就不應該是他的。
思緒飛散,她想到了那晚看到的燈,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努力平復好緊張的情緒,擠出一抹笑容,儘量裝作自然的拉了拉韓司遙的袖子。
“瑤瑤,馮老闆這我們改天再來吧。我有點逛累了,想去茶樓歇歇腳。”
韓司遙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沒疑惑,應了她的話,就和馮老闆道了別,離開了花景富貴。
出了門,離得很遠後。許慕荷才算鬆了口氣。
那家店有點邪門啊。
僅憑自己看到的這兩點,去報官會不會不被受理啊。畢竟那盞燈自己也沒看清楚,不是很確定。
許慕荷糾結,而身邊的韓司遙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也沒帶她去茶樓,而是直接回到了馬車,送她回了家。
馬車內:“說吧,怎麼了?”
許慕荷輕笑,瑤瑤就是了解她,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心裡有事。沒有隱瞞她,直接和她說了自己看到的。沒想到韓司遙也不害怕,倒聽得津津有味,饒有興趣的做出了大膽假設,這倒好沒把自己嚇到,倒過來把身邊丫鬟如意嚇得面色泛了白。
韓司遙見好就收,也不敢繼續逗自家傻丫鬟,寬慰道:“就憑這一點也沒法報官,畢竟現在很多人都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做把玩。向什麼雞掌骨,鹿骨,蛇骨,還有老虎,大象的都有。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就和我哥說一下,讓他跟杜澤珩說說,去查查這個馮老闆。”
也只能是這樣了,許慕荷不確定的事情,她也不想說。那盞燈就沒有和韓司遙提及。
回到家,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思索了許久。還是決定,自己去趟大理寺,當面和杜澤珩說清楚。
只是許慕荷不知道的是,因為這個決定,把自己推向了非常危險的禁地。在她觀察馮老闆的時候,也有一個人在關注她,只是她沒有注意到。所以許慕荷以為沒人會注意到細節,整個人都盡收眼底。
等她們走後,這個人才從二樓走出來,叮囑了身邊的奴才一句跟著她們。就低聲與馮老闆說道:“剛剛那個丫頭,應該是注意到了你手中的東西,而且很可能還知道了是什麼。”
馮老闆有些意外,平時他沒少拿出來把玩,但從來沒有人發現過是什麼。這丫頭什麼來頭,居然一眼就發現了問題。
“你讓奴才去確認了?”
“是。只要她乖乖回家,不去不該去的地方。我想應該就不用多慮了。”
馮老闆眼中原本儒雅柔和的眼神變得犀利,完全不適外人看到的那副儒雅先生摸樣,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狠狠的眼神,無論誰看到了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小美女,你可要乖啊,落到我手上,你可不好受。”
二日,一早。
許慕荷就想出門,去大理寺找杜澤珩。但府裡管家說,她的馬車今天在維修,給她換了哥哥的馬車讓她出門。一路上許慕荷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帶著丫鬟安樂就這麼去了大理寺。
因為她是瞞著父母過來的,所以也不可能打著許府的名頭來見杜澤珩。門吏把她攔下時,她也只能說,自己是許府人,來找杜少卿有點事,希望轉告。
門吏可能看她穿著就是大戶人家小姐,就算沒有說是許家小姐,大概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沒敢怠慢,帶著她就去了會客廳,讓她先坐在等等。他去稟告後,給她答覆。
京都大理寺坐落在京都靠近皇城這邊,可能是因為靠皇城比較近,這邊來的人非常少,整個氛圍都顯得莊嚴起來。
許慕荷坐在椅子上,也沒有四處打量,乖巧安靜的等著人回覆。
可人還沒來,隔壁會客室就傳出了爭吵的聲音。不是她想聽,而是聲音自己跑出來的,不得不聽。
“不行,我不同意男仵作給我女兒驗屍。她這樣死在山裡,就已經夠丟人的了。我不許再有人來糟蹋我女兒。”
“那你女兒的死因就沒法確定。”
“怎麼沒法確定。她都那樣死在山裡了,難道還不能確定嗎?肯定是他,不可能有其他。就是他把我女兒約出去的。是他,肯定是他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