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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葵摳著窗欞上的紅漆,眸色微暗,輕聲道:“蘇葉,裂魂之後,我怕是要睡上百年,茵陳與空青便交給你了。”她沉沉望了蘇葉一眼,還未來得及說下去,蘇葉便介面道:“你放心,他們倆若是有半點閃失,我就把我的修為渡給他們。”
暮色四合裡,天色猛然間便陰沉了下來,沉悶的令人憋氣的空氣中沒有一絲風,暗沉如濃墨般的鉛雲悶在天樞宮的上空,隱現絲絲紅光,詭異壓迫之感悄無聲息的彌散開來。
平地裡響起幾聲天雷,劈在天樞宮之上,屋瓦在一聲聲遞過來雷鳴聲中紛紛墜地,神魂殿中兩盞挨在一起的神魂燈紅光大作,哀鳴聲聲。
數日後,南方開啟護荒大陣,並傳出訊息,南帝閉關,一應事務均由蘇葉帝君代為料理。
日頭漸高,曬進殿內,頓生暖意,在這暖意融融間,落葵緩緩醒來,昏睡中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後,那些竟都碎成了一片片,記不起絲毫要緊之處,只記得些許無關緊要的隻言片語。
她睜開雙眸,入目的便是空青熬得憔悴蒼白的臉龐,不禁長淚緩緩,空青一下子緊緊攬住她,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蘇子如何了,孩子,孩子怎樣了。”她嗓子倒了,只覺口乾舌燥,一出聲喉嚨便扯的生疼,空青忙遞了盞茶過去,瞧著她一飲而盡:“孩子無事,蘇子亦無事,你放心。”他眸底滿是水霧,怔怔間便滑落滿臉淚水,握著她冰涼的手,歉疚道:“青黛被罰下界歷劫,只是她害你和蘇子受了這許多罪,我卻不能嚴懲她,為你們討個公道,是我沒用。”
落葵緩緩搖頭,一雙眼眸滿是赤紅,藥君說她體弱,虛火卻旺,再加上妖族和人族的血脈雜亂,調理起來頗為棘手,抬眼怔怔望著窗上搖曳的樹影,如同那些顛沛流離的過往,她抬手撫上空青的心口,忍痛道:“空青,你這裡痛不痛,她對我說,你為了找我,受了神魂之痛,要我也嘗一嘗同你一樣的痛。”
“不痛,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空青抵著她的額頭,柔聲道。
落葵眸中溢滿水霧,哀聲道:“空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走的這樣遠,不該喝了那麼多忘川水,讓你找我找的這樣辛苦。”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頭,痛苦道:“可我喝了那麼多忘川水,前世什麼樣兒,我都忘乾淨了,一點也記不得了。”她眸光微暗,只覺心間一陣陣薄寒襲過,眼前這個人究竟瞞了她多少事,騙了她多少回,從前究竟傷她有多深,才會在隔世贖罪,她眸底的水霧倏然不見,只餘一層層酸澀漫過,死死咬住下唇,要出一排泛白的印子,緩緩道:“空青,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她說的都是真的,是麼。”
空青探過身去,將她攬入懷中,哭道:“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怕你知道了從前的事,會不肯原諒我,如今我們在一起,前塵往事究竟怎樣真的要緊麼。”
落葵冷眼瞧著他,唇邊卻逸出詭譎的笑意:“是,前塵舊事,忘了便忘了,沒什麼要緊的,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你這樣好,我為何要恨你。”
空青雙手捧著她的臉龐,遲疑道:“落葵,從前是我傷了你,都是我的錯。”他輕輕撫著她的背,顫聲道:“你若真的想知道,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藥君說你身子虛,得多歇著。”
落葵依言躺下,默默閉上眼睛,有涼風自窗縫襲過,她喃喃道:“風大,空青,將窗關了罷。”她的淚在緊閉的眸中打轉,只覺眸底,鼻尖一陣陣酸澀,天宮與黃泉皆是苦寒之地,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她緩了緩,一字一句頓道:“空青,我不想留在這裡,我想回青州,你送我走罷。”
空青正在關窗的手猛然停駐,兩行清淚無可抑制的流下,頓了一頓,他含淚柔聲道:“好,我都依你,只是你獨自在青州住著,我放心不下,我送你去北山罷,蘇子在那,川穀又是你前世的大師兄,一向寵著你。”
落葵將頭埋在錦被中,任憑淚在心底流淌,低低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轉過身死死咬住被角,以唇齒間的痛意來抵禦心底的痛意。
一時間二人無話,一室寂然。
“君上,北山神君來了,還帶了個不知名的仙君。”玉樞進來回稟,落葵一驚,忙探出頭來拉住空青的手,顫聲道:“川穀來了,是不是,是不是蘇子出了什麼事。”
空青撫了撫她低垂在床沿兒的長髮,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溫言道:“放心罷,蘇子什麼事都沒有,等你好些了,我就帶他來看你。”
不過片刻功夫,空青便含笑進來,捧著落葵的臉龐溫言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