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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他的肩頭,浸溼了他的白衫,聲音打顫,像是在埋怨又是在心痛:“你幹嘛要將她打的這樣重,你就不能學著點憐香惜玉麼。”
蘇子撫著她的背,輕聲笑道:“好,下一世我一定學著憐香惜玉,別哭了,說不定下一世我能投生個好人家,不用受苦了,你應該替我高興才是。”他抬眼望著空青,笑道:“噯,你這個仙界太子,乾脆通融通融,讓我也過一過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銀美女一大堆的好日子罷。”
丁香的淚痕還掛在臉上半乾未乾,一聽這話,一雙冷眸登時瞪得渾圓,狠狠擰了蘇子一把,點著他的額角惡狠狠道:“你敢,累死你活該。”轉瞬間她卻撇起嘴角,淚一滴滴滑落,滾燙滾燙的染上蘇子的脖頸:“不管你去哪,我都陪著你去,我不許你有一大堆美女,你不要我,我也不許你要別人。”
“想得美。”蘇子輕輕嗤笑了一聲:“我要好好嘗一嘗妻妾成群的滋味,才不枉費死上五回。”他萬般不捨的伸手撫了撫落葵,擦乾她臉上的淚,手落於她的秀髮,緩緩滑落到髮梢,眸光緊緊纏著她的臉龐,又輕又顫:“讓我再好好看一看你,你可不要瘦了,要等著我回來。”
落葵的臉色蒼白的如同寒冬冰雪,連連搖頭,又心痛又絕望,軟弱而無力的哭了起來:“蘇子,蘇子,你不要走,不要拋下我。”她微顫的手被空青緊緊握住,掌心沁出粘膩的汗,她抬眼怔怔的望住他,望見他眸中閃過撕心的痛,落葵陡然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視為倚靠的人,竟也是這般難以依靠,原來自己機關算盡這麼多年,最終誰也護不住,深深的軟弱和無力感扼住緊緊她的心底,她不由的深恨自己,為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為什麼這般無用。
她雙眸睜的極大,淚從蒼白的臉上斜逸而出,兩頰因悲傷過度而生出幾許殷紅,只覺心頭漫過重重鬱結疼痛,逼的喉頭幾乎嘔出血來。陡然間想起什麼,她掙扎著伏在空青腳邊兒,額頭重重的磕在冷而硬的青磚地上,一聲聲悶響在院中低沉而哀傷的迴旋,沉甸甸的砸在空青的身上,她勉力忍住牙齒的一陣陣寒顫,聲音如同薄薄的白刃,一刀刀刮過自己的肉皮,生疼生疼的:“空青,我知道你一定有法子救蘇子,我求求你,你救救蘇子,你是仙界太子,只有你能救他了,求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蘇子,你說什麼我都答應,我不要名分,什麼都不要,我求你了,蘇子這一世已經太苦了,他能有如今的修為不容易,原不必再受輪迴之苦了,他是被我連累的。”她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襟,淚止不住的打在冰涼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她一聲聲哀慼與一聲聲重重的叩頭聲穿透了寂靜的院落,哀涼至極,轉瞬間,她的額頭上像是綻開一朵血紅的薔薇花,血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在青磚地上洇開一片血色。
空青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喃喃哭道:“我這個太子,也只是個太子,這仙界的事,說到底還是天帝說了算,落葵,落葵,你現在有了身孕,經不起刺激了,若是這樣哭下去,會傷著自己,傷著孩子,我知道你心疼蘇子,我也心疼,你放心,我不會叫他受罪的。”
只聽得川穀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怒不可遏的對空青吼道:“說那麼多廢話有什麼用,要麼看著蘇子去死,要麼就開打,搏上一搏又有什麼,憑咱們兩個神君,還會保不下蘇子。”言罷,他唇邊笛聲大作,隱含殺伐之意,綠光冷薄而急促的掠過夜空。
而茯神毫不遲疑的抬起右手,自指尖生出血色藤蔓,同時空青眸中獰色一閃而過,掌中的長劍輕吟一聲,青光大作,化劍為絲,在蒼朮帝君面前織成薄霧。
蒼朮帝君不怒反笑了起來,只是笑得詭異難言:“難怪太子殿下不肯同意與小女的婚事。”他頓了一頓,臉色陰沉辨不出喜怒,只冷冷道:“若要動手,本帝自然難敵太子殿下和北山神君,但至此之後,仙規也是容不下你們的,你們勢必要與他一同赴死了,可要想想清楚。”
川穀大笑起來:“能拉上帝君同死,不枉我活上一遭。”
月影婆娑,在院落中灑下些昏黃的清輝,微風拂過蓊蓊鬱鬱的樹影花影,青磚地上登時亂影搖曳,如人心紛亂。夏蟲躲在隱秘的暗處,低沉而細密的鳴叫,一聲聲落在心上,像是啃噬起心尖上的肉,痛的難以喘息。
良久,蒼朮帝君打破了死一般的寂然,沉沉道:“本帝自知不是你們的對手,不願與你們同死,本帝可以做主放他一條生路,只要你,”他遙遙指向落葵,眸中帶著陰冷的笑意:“你與太子殿下發下誓言,永世不再相見,否則神魂俱滅。”
落葵強忍著心口一叢叢漫過的抽搐,陡然生出些希翼,只是這希翼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