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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記憶湧入商吾秋的腦中,就像是熱滾滾的牛乳,一股腦的倒入裝著茶葉的碗中,乳白色的浪花翻湧,濃郁的氣味瞬間被激了出來--酒香、菜香,屋子裡的暖香尚未散去,綺夢樓裡頭牌姑娘的笑聲混著琴聲似乎還在耳邊迴盪,那些昂貴的胭脂水粉的氣味也在腦海中盤旋,像是一隻輕柔的蝴蝶,紅紗帳如浪翻滾,攪和的所有東西都跟著搖晃起來,姑娘的笑聲變得像是在天邊傳來,模糊而不真切,一切都又變成了一碗混合在一起的奶茶,散發著濃烈的味道,卻有彼此分不清楚,如果茶碗有感覺,它自然會被燙的疼痛——正如商吾秋的頭。
他已經醒了過來,一種熟悉的味道和一種陌生的味道同時鑽進鼻子裡,讓他想吐。
熟悉的是血味,陌生的是黴味。
周圍的漆黑一片,他似乎躺的太久,兩條腿硬的像石頭,他嘗試著伸伸腿,卻踢在一塊東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他試著四處摸索,四周粗糙的手感像是木頭,而四邊都有東西,顯然他處於一個狹窄的地方,只是他在頭頂的地方摸到兩個小孔,也幸得這兩個氣孔,否在他可能早就被悶死在這裡了。
商吾秋記得昨天晚上他還在綺夢樓裡跟她們的頭牌姑娘喝酒。酒是喝的多了些,可怎麼醒來就到了這又噁心又狹小的地方?簡直像是話本中那些誤入鬼宅的書生,一夜紙醉金迷,夢醒滿目淒涼。
他已想到周圍是什麼,能讓活人躺著這麼難受的東西,只會是裝死人的棺材,因為死人不會抱怨難受。但身處究竟是怎麼到這來的?又是誰想要讓他到這?
要想解決這些問題,他至少要先離開這個晦氣的地方。
商吾秋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頭頂的木板,紋路細膩,倒像是一口好棺材,他運力一推,那木頭登時發出細微的響動,但竟沒動,只是外面也傳來幾聲呼吸聲,氣粗的像耕地的牛。
看來是有人將棺材釘死,而且無論這裡是哪,都不止他一個活人在。可若是真想把他殺了,大可趁他無知無覺的時候一刀將他的頭割下來,為什麼要費力地把他裝進棺材裡,又抬到這裡呢?而且為何又要給他留兩個氣孔?或者給他裝進棺材的人和留氣孔的不是一個人?
他心中的疑問太多,好在他是個行動比腦子快的人。商吾秋暗運內力,只覺澎湃的內力如海浪一般,從丹田衝入手太陽三焦經,雙手又按在木板上,還沒覺得自己怎麼用力,木板上就以凹出兩個掌印,再一猛地發力,只聽“嗚”的一聲悶響,棺材板非但被他推開,而且竟向上飛了一章來高,瞬間就沒入漆黑的房梁之上。
棺材板才一掀開,便有七八個手持著刀劍的人往裡面看,但裡面竟然什麼也沒有。
“不好。”一個拿著鬼頭刀的漢子大喝一聲,其他人都往後退去。
“嗚!”
沉悶的風聲像是什麼大型野獸在哭,棺材終於落了下來,卻是直直砸向剛才喊話那人,他與旁邊一人各攢出一掌,向棺材板上按去,可就像小溪衝擊黃河一般,竟沒起絲毫作用,只聽兩聲骨頭折斷的聲音,二人便被棺材板撞的七孔流血,一聲慘叫都沒叫出來。
商吾秋就藏在棺材板上面,他本是貼著棺材板用輕功躍了上去,腰身一扭便又跳到棺材板上,又添了一腳,才用這楠木棺材取了兩人性命。
其他五人見為首之人已死,倒是嘶吼著衝了上來。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往往能爆發出無匹的勇氣。
商吾秋又是一掌拍出,他的招式並不如何精妙,若是讓明門大家來看,恐怕還要落個粗鄙不堪的評價,只是他的內力無比深厚,一掌拍出,掌風便像是一堵看不見的牆似的攔在他和敵人中間,那人的劍很快,一瞬間便刺出七劍,可是再快的劍面對密不透風的牆也是無可奈何的,而一面牆若像你撞來,如果不在第一世界逃跑的話,後果自然不堪設想,那用劍的已然如此不堪設想了。
其餘幾人見勢不妙,便又一擁而上,商吾秋只站在原地,也不躲閃後退,一拳一掌便掃出兩道罡風,人若擦著便帶去一片皮肉,若是正面撞上,確無生還之理,轉瞬之間,便又倒下三人,最後一人也知無力迴天,商吾秋又堵在門口,他只得往後跑去--那裡還有一扇窗戶。
只是商吾秋並不打算放他逃跑,他幾步追上,一掌卻印在那人後心大椎穴上,這穴位連著脊椎,他內力又深,掌力又催入那人心臟,哪還有活命之理?
只在數息之內,七人便已斃命。
商吾秋這才有功夫向周圍看去,這像是一間民居,只是原本灰白的牆上,已是佈滿血跡,除了死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