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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遷月回去之後也並沒有睡著。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關於商吾秋的事情,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是無用,最後索性披上一件衣裳,坐在窗邊專心想著此事,遠處有燈火搖曳,隱約還能聽到絲竹之聲,想來是玉王和黃洛洛他們的宴席已經開始了。同樣被此事所困擾,他至少還可以在心中煩悶之時,回房間獨自沉思,而玉王雖然貴為皇親國戚,此時卻也逃脫不開應酬,江湖上都說他是逍遙王爺,可是他還不是為了商吾秋這事頭疼,此時已近四更,他還要帶著繁重的心思與人賠笑宴飲,這世間誰不是被雜事所累,個個都想做逍遙神仙,可是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呢?
江遷月將這些雜亂心思拋之腦後,他又拿出一張紙,在最中間工工整整地寫上“商吾秋”三個字,將出了這事以來發生的事一樁樁都寫在紙上,從二無常假扮千秋歲兄妹兩人開始,每一件都不落下,又標註出每件事情之間的疑點和聯絡,將已解決的疑點旁邊畫一條圓圈,沒解決的疑問則在下面畫一條橫線,結果事與事之間的聯絡錯綜複雜,而所有疑點都指向商吾秋的名字,反而最後紙上的塗畫越來越亂,同樣亂的還有江遷月的腦子。
他沉浸在這些事情當中不可解脫,矛盾越多也就越煩躁,他未覺得過了多久,更竟已日出東方了。
江遷月無心睡覺,正好有人打來了洗臉的水,他屏退下人將頭扎盡臉盆之中,王府用的水盡是井水,早晨正是凜冽的時候,冰涼的水刺激之下,便連頭痛也有所緩解,不消片刻便已清醒了。他草草吃了口東西,向人詢問起黃洛洛,原來昨日她吃到天亮才散,如今剛剛睡下,江遷月估計玉王也才睡下。
出了昨天那樣的事,九迴腸兩人即便是在王府之中,也對江遷月寸步不離,甚至江遷月上茅廁,兄弟兩人也要一左一右守在門口,尤其是人南渡,他總覺得如果昨天他跟江遷月一起去綺玉樓,那麼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三人吃完早飯,江遷月自是寬慰人南渡幾句,不過他心中想的卻是,若以後這兩兄弟真的對自己半步不離,那恐怕要再見林牧淵就有些麻煩了。
三人走到庭院當中,便見幾人拿著各自的武器匆匆往門口走,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江遷月正巧看到行色匆匆的千春詞和千秋歲兄妹,他便叫住千春詞:“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往門口去。”
“玄幽教打上門來了,你快在屋中待著,玉王府還不是他們撒野的地方。”
千春詞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江遷月都沒機會再問上一句
,到底還是千秋歲穩重,他停下腳步說道:“玄幽教的西方鬼帝帶著秦廣王、輪轉王和卞城王一大早就上門了,說是要請江公子走一趟,師妹說得對,江公子還是不要出來地好。”
千秋歲說完就跟著千春詞一起走了。
“什麼?玄幽教真是欺人太甚,當咱們王府是什麼地方,小爺我管他這個帝那個王的,準把他的滿地亂滾!”
人南渡提著劍就要跟他們一起去,卻被九迴腸拉了回來:“保護江公子要緊,你難道還想江公子受傷嗎?”
人南渡聽了這話,便渴望地看著江遷月。
“玄幽教來了一帝三王,好大的排場啊。”
江遷月倒是輕鬆,他昨天聽玉王說商淵已到清平鎮的時候,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了,只是他沒想到商淵一出手就這麼狠,不過想想也是,到玉王府要人,不狠點也要不出來,江遷月微笑道:“不如咱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江公子,此事還需慎重啊,至少也要先稟報王爺再說。”九迴腸道。
“無妨,我來清平鎮以來,也沒少麻煩王爺了,何況我也有些問題要問商老爺子呢。”
此時人南渡也冷靜下來,他雖然想去但也知道孰輕孰重,故而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江公子你再想想?”
江遷月擺擺手,更是不再說話,只是往門口走去,人南渡兩人無奈也只能跟著一起去了。
江遷月來到王府門口的時候,這裡已是有不少人了,大多數都是玉王詞之人,甚而一些下人也遠遠地看著熱鬧,一對男女站在門口與門外的人對質,男人身穿青衣儒袍,掌中一支判官筆滴溜溜地轉著,那女人二十三四歲年紀,穿了一身淡藍色衣裳,手中卻是一對吳鉤,倒似是一對璧人。
“那兩位便是有‘鐵畫銀鉤’之稱的清平樂和如夢令夫婦吧?”
江遷月問道。
“誒,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人南渡說道:“如今在王府的玉王詞中,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