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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噁心反胃感。也許是因為現在的她是一具屍體沒有這種功能,也許是她曾經見過的鹿角男人的死亡太過於震撼了,讓面前的這個男人的死亡顯得這麼的安詳,這麼的順其自然。
白司一的心裡被滿滿的罪惡感撕扯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但是她依然沒有挪開盯著死去男人的目光。她想記住這張臉,把這張臉的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中,一直留存到她被別人殺死的那一天。是這個素未平生的男人用自己的命換來了白司一的暫時存活,她應該直面自己造下的罪孽,不應該逃避。這才是對逝去的生命最大的尊重。,
突然,一個淒厲的女孩子的聲音劃破了寂靜。
“爸爸!”
那個聲音是從死去男人來時的建築物高層上傳過來的。那個女孩子的聲音是這樣的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要在這聲淒厲的叫喊中破裂開來。
白司一愣了下,然後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轉身狼狽而逃。一瞬間,什麼直面罪孽的勇氣,什麼尊重生命的付出,全都被一股從心裡浮現起來的恐懼無情地吞沒了。
那個女孩子,應該不是在叫死去的這個中年男人的。在跌跌撞撞爬上殘破的三層樓梯時,白司一試圖說服自己。但是,一個小細節不受控制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那個中年男人走到她的身邊時,並不想立刻殺死她,而是想把她拖向出來的那棟建築。這應該不是男人想要把她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慢慢殺死,畢竟在這個世界裡,多耽擱一刻就會多出一份變故。應該是那棟建築裡,有一個更需要立刻完成任務的人。而這個男人認為那個人沒有辦法獨立完成任務,於是男人想把自己帶回去給那個等待著他的人。這應該也是死去男人在發現地上有一個重傷垂死的人,就衝了出來的原因。
白司一的心幾乎要被痛苦和內疚撕裂成兩半了。就在剛剛,她殺死了一個保護著自己女兒的父親。就在不遠處,有一個可能十分柔弱的女孩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被人殺死在面前。白司一固然是為了存活下去,才不得已而殺人,可是那個失去了父親的小女孩又要怎麼活下去?
白司一的身後並沒有人追逐而來,但是她覺得,如果自己不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起來,就會被身後的猙獰野獸一口吞沒,咀嚼得連骨頭渣也不剩下什麼來。
白司一操控的屍體重重得撞在房間的鐵門上,她這才想起來,她離開房間的時候是把鐵門關上了的。不過,她現在一點想要切換身體給自己開門的意思都沒有。她就這樣把屍體靠在門上,跌坐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是在等待那個小女孩追逐上來麼?然後把命還給這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白司一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她是個自私的人,也萬分的想要活下去,不然也不會選擇殺人來完成任務了。如果這個小女孩追上來,她是不可能就這樣把命還給她的。那麼,再殺掉這個小女孩,讓她和父親團聚麼?反正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也是很難活下去的,也省下了以後可能有的麻煩。白司一被自己這個突然浮現出來的念頭嚇得渾身戰慄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人類總是有這麼多邪惡骯髒的念頭呢?在這一刻,白司一覺得自己比陰暗縫隙裡的蟑螂還要讓人作嘔。至少,蟑螂不會僅僅因為想要避免麻煩就生出殘殺同類的念頭。
白司一知道,她不能把自己逼迫到那個境地,在面對女孩後被女孩殺死,或者是殺死女孩。所以,就算女孩現在並沒有追上來,她也必須走了。
白司一把注意力切換回了自己的身體。從一堆紙箱裡爬起身體,摸索著來到了門邊,開啟了鐵門,然後用手抓住了屍體一條冰涼的手臂。她在腦海裡對著某個不知名的存在默默地說了一句,“傳送去正式遊戲吧。”一個機械的聲音立刻回答道,“傳送開始。”
白司一覺得,自己從腳部開始,慢慢融化消散在了空氣中。不知道身邊的屍體是否也是從腳部開始,跟她一同消散的。白司一沒有心情去體會第一次傳送的奇妙感覺,因為她聽到了一個急速跑上樓梯的腳步聲。
在最終完全傳送前,她聽到了那個女孩子堅定又狠戾的聲音。
“我一定…”
一定什麼,白司一沒有聽到。估計是一定會找到你,一定會復仇,一定會殺死你之類的誓言。
這一刻,白司一已經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裡。
白司一努力壓下心裡的苦澀與不安,把注意力切換到屍體的身上,有些茫然地四處打量了起來。她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一片黑暗。但是和失去眼睛的絕對黑暗不同,她能在身邊看到一絲絲微弱的不知道從何處飄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