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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軍官沒有看這個穿草鞋的楚人,而是鷹一樣地盯著跪在地上、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犯人,片刻後用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綁在外面,讓蚊子吃了他。”

說完,黑衣軍官就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帳篷。

報數的那個草鞋保持著躬身的姿態看著地面,一直等到軍官離開視野後依舊沒有動。

而另一個草鞋在發了一會兒呆後,終於邁步向前,走到眾人面前:“你們都聽到命令了,動手吧。”

被打的漢子名叫周文,他同樣聽到了秦軍軍官的吩咐,現在他赤裸的身體正不住地發抖,不是因為背上傳來的劇痛,而是因為恐懼。

十幾天前,朝廷的徵兵令傳到家鄉,幾十個被定為賤民的鄉親被遣去戍邊,周文和另外幾個弓手被派來押解。本來負責押解的弓手還是有較大機會活著回鄉的,自從劉邦縱放楚卒後,現在都不讓楚國的亭長來押解了,而是由秦國軍官帶隊。但這趟的運氣特別的不好,才離開家鄉就遇到連日大雨,雨好不容易停了後,帶隊的秦軍軍官就催著兼程趕路。沒有鞋子,沒有足夠的食物,甚至連用來充當飲水的泥湯都不夠,這些楚人在泥濘中掙扎了幾天後,再也無法滿足秦國軍官的日程要求。

因此,最下不去狠手鞭打老鄉的周文就被軍官挑出來執行刑罰。

在顫抖中,周文被幾個同伴從地上架起來,大澤鄉作為向北方運輸楚人的重要據點,綁人的木架子都是現成的。

直到被推到柱子上,手腳都被牢牢綁在身後,周文才恢復了語言能力。

“救,救救我。”周文對穿草鞋的人說道,他以前和自己一樣是弓手,現在是秦軍軍官臨時任命的兩個屯長之一。

“忍住,不要動,”屯長把一根棍子塞進了周文的嘴裡,低聲在他耳邊說道:“一定要忍住,要忍住,我明天一早就來放你,我保證,我發誓!”

周文還發出嗚嗚聲,屯長按著他口中的木棍,盯著他的雙眼,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相信我,不是每個人都被蚊子吃了,有活下來的,真的有,辦法就是一動也不要動,前面的蚊子吸飽了血會被後面來的蚊子壓住飛不走。你一定要忍住不動,我明天一早就來,然後再去替你求情,他們總不會為了懲罰你明天不走了吧?”

屯長的手從周文口中的木棍上離開,最後交代了一聲:“實在要忍不住的時候,就狠命地咬這根棍子,就當它是你最恨的仇人。”

周文又嗚嗚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更多了。”屯長說完就匆匆掉頭離去,再也不敢回頭多看周文一眼。

赤身露體的周文被綁在架子上,看著太陽不斷西沉,周圍不時有人走過,不都是他這隊裡的老鄉。今天在大澤鄉過夜的不止周文這一支隊伍,還有好幾支,加起來恐怕有好幾百楚人,但沒有一個敢走近周文送上一句同情的安慰——所有人都知道,那隻會讓他們自己今夜被綁在周文的旁邊。

早在太陽落山前,周文就感到遍體發癢,而在太陽落山後,吸血的蚊子就像一陣霧氣從曠野中騰起。

周文記著屯長的話,緊閉雙眼,加倍用力地咬著口中的棍子,他能感到密密麻麻落滿自己一身的蟲子,只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看一看它們是不是真的無法飛走。

“流了這麼多血,我明天還能走路嗎?”周文竭盡全力地控制著身體,努力思考著別的問題來轉移注意力:“明天我能多要一個餅子嗎?我的那份餅今天沒有給我,如果不吃飯我會走不下來的。”

滿口的牙好像都要被咬斷在棍子上了,周文還要對自己說:“我不能太用力,沒有牙吃東西,我會跟不上隊伍的,又會被鞭打,被綁在外面過夜的。”

周文感到眼眶裡好像有眼淚在流動,這不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悔恨。在來的路上,秦軍軍官曾經指著木架上的屍體對周文等人說過,如果不忠於朝廷,不服從皇命,就會像這些逆賊一樣被綁在外面送給蚊子吃掉。

“我為什麼不和他們拼了?”周文現在腦袋裡全是這個念頭:“如果我就這樣被吃掉,那還不如在我還沒有被綁住的時候和秦人拼了,就算是死了也是條漢子……”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難以抑制,而屯長的臨別囑託之聲則漸漸淡去。

“說什麼不動就能留一條命?”周文突然全身一抖,猛地將口中的木棍吐出,同時他感到附在身上的成千上萬的蟲子都在這一刻騰空而起,讓他頓時感到全身一輕——剛才到底有多少蟲子壓著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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