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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叫裴滿的。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你這幾天在裴家幫忙,可曾聽說過這個人?”
“沒有!”鬱文愕然,道,“這姓裴,又行僕役之事,肯定不是裴家的子弟。那就是賜的姓。能被賜了姓,肯定是十分出眾的世僕了,可裴家和我們鄉里鄉鄰的,
這麼出眾的一個人,就算是沒有見過也應該聽說過。這個叫裴滿的突然就這樣冒了出來,還一下子就做到了大總管……”
“我也是這麼想。”鬱博失望地道,“還以為我是個商賈,和裴家來往不多,沒聽說過呢!”
鬱文道“你打聽這個做什麼?之前建鋪子的事不是裴三老爺答應了的嗎?如今他是宗主了,就更不可能有什麼改變了。”
鬱博搔頭,道“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想著這裴滿當上大總管了,我怎麼也得去道個恭賀,若是能從你這裡知道點訊息,到時候也能和他多搭幾句話。你是不知道,如今生意難做,祖宗傳下來的那些花樣子也都被燒了,我尋思著,鋪子重新建了起來,我們要不要換個其他的買賣。”
鬱遠欲言又止。
鬱棠覺得大堂兄比大伯父做生意更厲害,決定幫一幫大堂兄。她仗著自己還是個小姑娘,父母和伯父母對自己又很是縱容,插嘴道“大伯父也說生意不好做,若是要轉行,不如讓大堂兄到外面去多走走看看,大堂兄得了大伯父的真傳,肯定能有所收穫的。”
鬱博見侄女拍他的馬屁,呵呵地笑了起來,心情十分地舒暢,大手一揮道“也行!反正這段時間我要忙著重建商鋪的事,就讓你大堂兄到杭州府住些日子,看看別人是怎麼做生意的。”
並不覺得鬱遠能有什麼好主意。
鬱遠是男子,鬱博對他管得比較嚴,他也比較規矩,長輩說話的時候等閒不敢說話的。
他瞪了鬱棠一眼,恭順地應了一聲“是”。
鬱博、鬱文兄弟繼續說著閒話,鬱遠抽空把鬱棠揪了出來,威脅她道“再這樣亂說話,我去杭州府的時候就不給你帶篦梳、頭箍了。我們鬱家祖傳的漆藝,怎麼能隨便改弦更張呢?何況各行各業都是有竅門的,不是像你說的那樣,隨便看看就能入門的。”
鬱棠對做生意一竅不通,但她卻知道,想做好事,就得先做好人,想做好人,就得有眼光和格局,想有眼光和格局,就得多看多聽多走多經事。
“大堂兄,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在搗亂。”她笑嘻嘻和鬱遠解釋道,“就算你不同意大伯父的做法,你也不好反對。與其像你這樣不情不願地跟在大伯父身邊做事,還不如出去見識一番——知道那些名揚天下的大店是怎麼招待客商的也好啊。”
鬱遠心中一動。
鬱棠道“大堂兄,我資助你五兩銀子。”
鬱遠敲了下鬱棠的頭,道“你那點銀子,也就能多買幾包窩絲糖,還想資助我。”
“大堂兄,你可不能瞧不起人!”
兄妹兩個鬧成了一團。
等送走了大伯父一家,鬱棠開始準備招待馬秀娘到家裡做客的事。鬱文為這件事還特地上街訂了冰,叮囑阿苕等馬秀娘到了之後再去店裡拿。
馬秀娘吃著用冰拌的桂花紅糖涼粉,羨慕得兩眼冒星星,倚靠在鋪了涼蓆的羅漢榻上,咯吱咯吱地咬著冰,含糊不清地道“阿棠……好吃……要不,你招了我二弟弟做女婿吧……他今年雖然才九歲,可你從小養著,肯定聽話……”
鬱棠也好久沒有吃過拌著冰的桂花紅糖涼粉了。
從前沒出閣時是陳氏不讓她多吃,怕她涼了肚子,後來嫁到李家,卻是因為林氏想折騰她,誰都有,就是不給她吃。
她幸福地舀了一大勺冰塞進了嘴裡,“呸”了一聲馬秀娘,道“我才不要幫你養弟弟,我家要招女婿,肯定要招個會做生意的女婿,才不要讀書人呢!”
“為什麼?”馬秀娘詫異道,“秀才不用徵賦,還受人敬重。”
鬱棠不以為意地道“會讀書的人誰願意做人家的上門女婿,反正我家我爹已經是秀才了,招個會做生意的,讓家底再殷實些,以後也好督促子孫讀書。”
“嘻嘻嘻!”馬秀娘掩了嘴直笑,道,“原來你想讓你兒子給你掙誥命啊!”
小姐妹遇到一起肯定會瞎說,可說到馬秀娘這個份上,還是讓人有點害臊。
“你胡說些什麼啊?!”鬱棠丟了碗去撓馬秀孃的胳肢窩,“我看你才是想等著夫婿給你掙誥命呢!”
馬秀娘哎喲哎喲地叫著,從榻上避到了門口。
鬱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