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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體諒你姆媽和阿爹才是。別人能做的事,你未必就能做。”
“我知道了!”
鬱棠乖乖受教。
或者是心裡還牽掛著丈夫和兒子,王氏低聲和她說起昨天的大火來:“你大伯父和你大堂兄忙了半夜,帶了信回來,說不僅是我們家的鋪子,就是裴家的鋪子,也都燒得只剩下些殘垣斷壁了。偏生裴家又出了大事,連個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湯知府如今焦頭爛額的,都不知道怎麼給朝廷寫摺子了。”
裴家是臨安城裡的大戶人家。
真正的大戶。
不管誰在臨安城做知府,正式上任之前都要先去拜訪裴家。
在她死之前,裴家都是臨安城最顯赫的家族。
臨安城最繁華的長興街,除了像鬱家這樣經營了數代人的七、八間鋪子,其餘的全都是裴家的,城外的山林、良田、茶莊、桑園也有一大半是裴家的。很多人都靠著裴家過日子。
前世,他們鬱家的那一百畝良田,也是賣給了裴家。
裴家足足富了好幾代人。
從前朝到現在陸陸續續出了二十幾個兩榜進士,七、八個一品大員。
到了這一代,裴家的三位老爺都是兩榜進士出身。等再過幾年,裴家又有兩位少爺中了進士。
裴家的老太爺,好像就是這個時候病逝的。
鬱棠不由道:“可真是不巧了。他們家的老太爺怎麼說去就去了!”
誰知道王氏一愣,反問道:“裴家老太爺嗎?誰告訴你裴家老太爺去了?是裴家的大老爺,那個在京城做工部侍郎的大老爺,說是前些日子在京城暴病身亡了。訊息才傳到臨安。裴老太爺一下子病倒了,裴家的幾位少爺昨天晚上連夜趕往錢塘接靈,管事們都忙著給大老爺治喪,誰也沒空管長興街的事。”
鬱棠愕然,卻也沒有多想。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裴家都離她太遠,裴家的事,她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不得數。
王氏感慨道:“長興街的火,是一下子燒起來的。你大伯父說,這火燒得蹊蹺——誰家走水都是從一個地方燒起來,然後蔓延到別的地方。你大伯父懷疑有人縱火,還想去官府裡說說。可惜,裴家出事了,湯知府肯定沒有心情去管這件事……”
鬱棠聽了,心跳得厲害。
前世,李家就是在他們家出事之後來提的親。當時她不太願意,覺得自己還在孝期,議論這件事不太妥當。可大伯父和大伯母覺得,等過了孝期,她都十八了,到時候肯定嫁不了好人家,就和她商量著先和李家定親,等滿了孝再議婚期。
她不免有些猶豫。李家卻派了人來私下裡和她說,若是她同意先訂親,李家願意借五千兩銀子給大伯父,不要利錢,讓大伯父家東山再起。
長興街失火,他們家的鋪子被燒了,她伯父家的鋪子也被燒了。李家來提這件事的時候,裴家正在重修長興街。地基是現成的,修建鋪子的錢卻得各家出各家的,若是有人沒錢重新修建鋪子,可以價賣給裴家。
大部分的人都把地基賣給了裴家。
她大伯父不願意賣地基。
那是鬱家留下來的老祖業。
不僅不願意賣,甚至還想把她父親留下來的兩間門面也建起來。
可她祖父死的時候,她大伯父因為顧念著她父親不會經營庶務,四間鋪子平分了,兩百畝地,一百畝良田分給了她父親,另五十畝中等地、五十畝山林分給了他。
四間鋪子造價需要四千兩銀子,就是把她大伯父的田全賣了也只是杯水車薪,連建鋪子的柱子都買不齊。
她聽了李家的話,覺得自己這樁婚事好歹能讓大伯父一家擺脫困境,沒有知會大伯父一聲就答應了和李家二少爺李竣的親事。
事後,大伯父覺得對不起她,打聽到賣糧去九邊換鹽引能賺大錢,拿了李家的五千兩銀子去湖廣。
雖然那次大伯父和大堂兄九死一生賺了大錢,可也埋下了後患——大伯父和大堂兄為了給她賺嫁妝,幾次進出九邊,先是把父親留給她的那兩間鋪子重新建了起來,後來又把她家賣出去的良田花了大力氣買回來……可大伯父也因此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糧食和鹽引生意上,不僅和大堂兄在以什麼為生的事上發生了爭執,還在一次去九邊的路上遇到了**,屍骨無存。
前世的她,養在深閨不諳世事,就算知道長興街的大火,知道這火燒得蹊蹺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可此時的鬱棠,曾經落入過李家的泥沼裡,不知道見識過多少齷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