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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若說方才刑曼筠的臉色略微發紅,那現在則是徹底鐵青。
“怎麼,我說的不對麼?”呂徽嘲諷道。
“是,那我們就走著看罷!”刑曼筠青著臉,掉頭離開,心中氣極。
她算什麼?一個西貝貨,竟然也敢同自己大呼小叫。
刑曼筠安慰自己,等到‘刑南歌’被揭穿的那一天,她定會為今日她的張揚而感到羞愧。
等到那個時候,自己一定要將她踏在地上,仔仔細細瞧清楚地上的塵土是不是同她一樣,卑微進地裡。
刑曼筠冷笑,覺得心中暢快了不少。
呂徽瞧著她遠去的背影,瞧見她命丫鬟擱在桌上的小食和藥盅,皺眉道:“蒹葭,你躲在那裡做什麼。”
蒹葭從房間角落的立柱後頭走出來,露出個略顯尷尬的笑容:“主子。”
她之所以不願出來,呂徽大抵也能猜到個大概。
畢竟她不是蒹葭正兒八經的主子,一時半會不適應,倒也是人之常情。
“我要去歇一會。”呂徽道,“你去將這些東西處置乾淨。”
她抬手,指向桌面刑曼筠帶來的東西。
“處置是......”蒹葭試探問道。
“丟了。”呂徽捂唇,欠了個身子,“去罷。”
磨蹭著時間,都快要用晚膳了,她今兒午覺還沒歇,現在躺躺起來用膳時間剛好。
想著,她除了外衫,自己放下簾子,除靴爬上了床。
蒼蒼回來的時候,呂徽還未醒。她原本想要上前幾步叫醒她,腳下卻踢到了什麼東西。
彎身,她將那硌腳的東西從地上拾起來,發現是一枚金令。
剛想將金令替呂徽收好,無意間瞥到上頭的蒹葭,不覺愣了愣。
她望向外頭,記得主子似乎早就已經離開了。
難道這東西是他落在這裡的?
可這令牌這樣重要,主子怎麼可能如此馬虎大意,將這令牌落在這裡?
回望一眼裡間,蒼蒼不動聲色,將金令藏回了袖中。
她快走幾步,笑著喚道:“主子,您該起身了。”
呂徽微微將眼睛張開一道縫,看向蒼蒼:“現在是什麼時辰?”
“酉時。”蒼蒼道,“外頭天還亮著,主子您要不要再睡一會?”
站在帷幔外頭,她瞧著呂徽支起身,探出半個身子:“不必了。”
從帳子裡頭出來,呂徽額間沁出細密汗珠,蒼蒼便問:“主子可是覺得熱?”
“尚可。”呂徽搖頭,踏鞋下床,“你可有法子同外頭聯絡?”
蒼蒼一怔,想起正好可以出去將令牌交與單疏臨,點頭道:“我能自由出入刑府,主子您有什麼吩咐,只管同我說便是。”
“善。”呂徽站起身,開啟梳妝檯的夾層,從裡頭取出把鑰匙,“你去趟太子府,將我書房中的書冊和文移帶來。”
此處太過無聊,她總得尋些事情,打發打發時間。
蒼蒼一聽,欣然同意:“婢子今日便可出去一趟。”
呂徽見她答應的爽快,總覺得她未免答應的太快。試探問道:“要不,你即刻出發?”
蒼蒼仍舊直接答應:“好。”
這般爽快,叫呂徽心下疑惑更甚。她笑著望著蒼蒼出門,在她走後收斂了全部笑意。
恐怕蒼蒼這趟出去,是要找單疏臨的。
不過,單疏臨才走,現在她去尋他,又有什麼目的?
站在屋中許久,呂徽才輕輕嘆了口氣。
若她是單疏臨,恐怕現在就已經交代人去查。可她偏偏是呂徽,毫無還手之力的太子呂徽。
果然,還是有自己的勢力方好。
蒼蒼出了刑府後,沒有直接去太子府,而是去了單疏臨在京中的私宅,也就是上回呂徽去的那處宅院。
讓人通報過後,蒼蒼才進了屋子,瞧見了單疏臨。
“何事。”單疏臨負手,站在窗邊,並未回頭瞧她。
蒼蒼半跪,伸手將鑰匙奉上,遞給單疏臨:“主子,這東西可是你落在刑府的?”
單疏臨回望一眼,瞧著蒼蒼,不悅道:“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地上。”蒼蒼說,“屬下從地上拾到,想來是主子您落下,故奉來。”
單疏臨擰眉,愈發不悅:“我和你說過,我不是你主子,她才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