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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座位,呂徽跪坐下,還覺得方才單疏臨的表現不正常。
按理來說,他應當懷疑自己的說法。
可沒有。自己說了什麼,他直接就相信了。沒有疑問,也沒有任何懷疑的表情。
當然,不排除他覺得自己混亂了事實,在太子府中受到種種壓迫產生了幻覺。
其實呂徽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一切都未發生過,只是她的臆想。
但單疏臨那碗藥中有迷魂散是真的,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證明了她的猜測。
如果是夢,是幻覺,那也太巧合了些。
“南歌。”
一個姑娘匆匆走來,朝呂徽招手,笑意盈盈地坐在她身旁:“我瞧見你一直都沒有下山,聽沙彌說你已經走了,故自己先下山來。”
瞧著呂妍頭頂汗珠,呂徽知道,她大抵一直都在找自己。
想到此處,她目光柔和了些,抬手給呂妍倒了一盞茶:“遇見了故人,故下山晚了些。”
“那你休息一會。”呂妍接過茶盞,忙飲一口,“待會就要畫試,你可想好要畫什麼沒?”
呂徽搖頭:“看情況,你打算要畫什麼?”
“我?”呂妍失聲,大笑道,“南歌,我可用不著上臺去,我已經許親了,只是來瞧熱鬧。”
呂徽記起,呂妍許給了禮部侍郎的三子。她笑:“莫不是你方才求桃花結,就是給他求的?”
禮部侍郎易盡晨的三子喚作易仲畋,呂徽曾聽太子師說起過他的名頭,是個有才學的公子,且品行端正,相貌綺麗。
說起來,確實是不錯的姻緣。
“誰給他求?”呂妍紅了紅面,“啐,這桃花結難不成非得要個男人不成?我給我自己求的!”
她這樣說,臉卻比桃花結更紅。
呂徽笑,不再拿此事同她說笑。有些玩笑,點到為止。
司儀重新站上了臺,呂妍瞧著,側頭對呂徽道:“你上去罷。可得給刑二那個眼高於頂的傢伙點顏色瞧瞧,至少不能叫她太輕鬆。”
“嗯。”呂徽應道。她明白,呂妍其實心底裡覺得刑曼筠會勝。畢竟撇開一切,她確實是這場比試中最為出色的人。
聽見司儀報自己的名字,呂徽站起身,感覺有人扯著自己衣襬,低頭看,還是呂妍。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紅籤,遞給呂徽:“我替你求的,太子廟的籤很靈。”
呂徽將籤取過,瞧見上頭寫著夫子二字,知道這是一枚高舉籤。
她笑:“多謝。”
很少有人會這樣心心念念替她做一件事,更何況呂妍同她並未認識太久。
瞧見呂徽笑,呂妍也跟著彎唇:“你去罷,我在這裡等你。”
“好。”呂徽點頭,款款走向臺前,將呂妍替她求的籤藏入袖中,心下竟無端生出幾分歡喜。
都說外頭人心險惡,如今看來也不盡如此。至少呂妍於她,是真的毫無利益糾葛,也是真正的對她好。
只是......不知若她知曉自己身份,還能否這樣純粹。
想到此處,呂徽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
想要有個好友,真難。
畫試同琴試不同。琴試乃是一人當眾彈奏,高低立現。而畫試則是琴試中剩下的十五人同時作畫,最後呈給太師呂文彬,由他選出五人。
呂徽因為身份地位,被分在了最邊的位置上。她遙遙看去,瞧見刑曼筠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上。
也是,她身為相府嫡女,地位本身就高,再加上嫡長姐又是呂文彬的弟子,會被放在最受人矚目的地方,倒也不足為奇。
不過好在,作畫的筆墨紙硯並沒有分別,每人都一樣,沒有等級之分。
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筆,呂徽捋了捋筆尖,輕輕嘆了口氣。
比起平時她作畫的筆,倒是差了不少,自己未必能適應。
旁邊人聽見她嘆氣,不屑地用鼻子嗤笑了一聲。
大概刑曼筠將自己庶女的身份大肆宣揚了一番,鬧得所有人都來氣她一氣。
呂徽低頭,只當做沒有看見她們不屑亦或是嘲笑的目光,低頭只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其實究竟要畫什麼,呂徽心中確實沒有什麼想法。畢竟在太子府裡,她想怎麼畫就怎麼畫,無人拘束她。
況且若是在這裡畫出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刑曼筠就真的只夠撿自己的笑柄。
想想,呂徽決定規規矩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