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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黑漆漆地立在屋中,伸出兩排無光長廊,不覺心存寒意。
白日在此處歇憩倒不覺得,夜裡瞧著,無端叫人心中發毛。
呂徽轉來轉去,仍舊睡不著,起身點一盞燈,坐在案邊,恍然回到在太子府的時候。
在她有意識開始記事起,就被要求掩藏自己的真實性別。
那個時候,她還有奶孃,身邊還有活人。她與其他孩子沒有兩樣,只是少了父母的陪伴。
後來,奶孃死了,丫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再沒有人告訴她時辰,她整日渾渾噩噩地過著,只有每年宮中送來賀禮的時候,才知道一年又過去了。
這樣的情景,在她八歲將單疏臨從地裡刨出來方止。
哪怕再不願承認,呂徽也不能否認從前的單疏臨,確實是她沉悶人生中的變故,給她帶去了不少歡喜。
而她之所以會不斷上書皇帝,替單疏臨求情,讓他入主單府,其實也是為了自己。
只有單疏臨站得越高,她才能知道更多東西,她才能藉助他的眼睛,去看外面的世界。
從頭至尾,她的目的都不純,所以單疏臨並不欠她什麼,也不必承她的人情。畢竟這些對於太子呂徽來說,只是動動筆的事情。
呂徽淺嘆一聲,伏在桌上,瞧著躍動火光,閉上了眼睛。
她須得好好想想,明天入宮自己還需要注意些什麼。呂文彬那邊,自己又該拿出什麼樣的解釋。
夜未央,幾人睡熟幾人難眠。
單疏臨睜開眼,翻了個身子。
呂徽的話叫他想了很久。或許她是對的,自己無法護她一輩子。時間恐怕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原本他打算告訴呂徽,那夜他給呂徽下藥,本是想要將她送出西京,讓她遠離京城紛亂,結束在此處危機四伏的命運。
可呂徽的責問,卻叫他無法說出真相。
他也無顏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