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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李瑞清沒有神情。
他望著趙向零,淡淡重複了一遍他自己的話:“將他留下,你可以走。”
提著勒坦的後領,趙向零知道,她可以放手。
但她也清楚,她一旦放手,勒坦必死。
李瑞清的眸光堅定且不容拒絕,他彷彿想要告訴趙向零什麼,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打算說。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這樣,滿腹心事,卻隻字不提。
趙向零真的不明白,究竟有什麼事情不能直言。依照他們的關係,為何還要這般遮掩。
她道:“若我不留。”
“沒有商量。”李瑞清道,轉動手中寶劍,指向趙向零。
趙向零凝眉,冷笑一聲,同樣劍指李瑞清:“既如此,那來戰!”
她抬劍劈向李瑞清,知道這一劍傷不了他。
李瑞清只是閃避,並未朝她出手:“向零,你為何總這樣固執,留下他於你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
確實沒有損失,但趙向零討厭李瑞清與她利益相稱。
她討厭這個瞞著她踏上皃國國土的李瑞清,也討厭這個未有半點商量的李瑞清。
她討厭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的感覺,也討厭自己無能為力。
劍光交錯,兩人錯身而過,趙向零低聲問道:“你究竟怎樣打算,又為何偏偏要瞞著我?”
她已命人尋趙向晚,未果,想要從趙向晚哪裡得到事情的經過,恐怕更不容易。
“事情結束後,我自會給你解釋。”李瑞清道,偏頭看了眼被水三劫持,已經生出懷疑之心的趙瞬,稍歪劍尖,掃開趙向零的劍柄。
趙向零忙回神,手中仍舊有餘力在震。
結束,又是等事情結束!趙向零心頭憤恨,知道李瑞清留手,愈發肆無忌憚以劍指向他要害處,皆被輕鬆化解。
二人一個寸步不讓,一個處處都讓,一時間膠著,難以分出勝負。但在外人看來,只能瞧見宮門外的漫天劍光,同兩道難以分開的身影。
皃國的禁衛軍,也趕來了。
勒坦畢竟是皇上,儘管禁衛軍在大妃的調動下遲遲未來,但姍姍來遲也終究是到了。
要是禁衛軍將整個宮殿圍起來,恐怕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人能逃。
這也就是為何趙向零要提前將勒坦打暈過去。因為他醒著,現在他們恐怕一個都別想走。
水三知道,再待下去恐怕趙向零不免太過危險,遂大聲道:“陛下!”
趙向零自然也能聽見外頭的馬蹄聲。
最多半柱香的時間,宮外的人就能構成圍城之勢。到時候,就算她兩腋生出翅膀,也逃離不了這個皇宮。
再一次舉劍攻向李瑞清,趙向零問道:“你確定,要?”
這是李瑞清要同她鬥下去,她便奉陪到底的意思。
趙向零素來將生死度於身外,因為她知道,沒有敢這樣賭,所以贏的人總是她。
這次同樣也不例外。李瑞清收劍,似是嘆息:“你贏了。”
趙向零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她想,她是不是錯了什麼。
但她不會承認,也決不允許這種感覺:“瑞清,和我回去。”
她想,不能再讓李瑞清留在皃國了。自打從在這裡起,她就有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似乎隨時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不回。”李瑞清收劍,心情似乎差到了極致。
他甚至沒有搭理趙向零,徑直背身要走。
“李瑞清!”趙向零怒,覺得莫名其妙。李瑞清的做法莫名其妙,李瑞清的脾氣也來的莫名其妙。
李瑞清轉頭,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事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說。”
又是這樣,每每都是這樣。
趙向零忿忿,拎著勒坦轉頭,頭也不回:“善。那便莫要再說!”
反正,他也不打算說,那以後也別再說了!
趙向零拖著勒坦離開,頭也不回。
水三見狀,丟開勒坦,跟隨趙向零而去。
城外已經備下馬匹,昏倒的勒坦沒了利用價值,趙向零丟開他,在林梓和王琛的迎接下回到了南國。
禁衛軍只追到兩國邊境,同樣調來大軍,大軍對峙,卻並未交戰。
趙向零知道,現在不是交戰的好時候。她下令:“撤。”
調轉馬頭,開城門進了城。
以三城為界,南邊為南國,北邊為皃國,兩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