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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徽知道,刑曼筠尋她多半沒有什麼好事。不過她更在乎的是,蒼蒼三人究竟有沒有將她兩日刑府的訊息透露出去。
“雖不知她有何事。”蒼蒼道,“不過她也未能主屋,我們只道您有不適,不便見客。”
上回將刑曼筠推下高臺那件事,在刑家鬧得沸沸揚揚,不曾想她居然這樣快就蹦躂了起來。
“她的臉就好了?”呂徽有意無意問道。
“並未。”蒼蒼回答道。
“哦?”呂徽斜眼,“莫不是單家的膏藥不好用了?”
上回刑曼筠的臉,可不就是拜託了單疏臨的藥?
“單家?”蒼蒼不解,疑惑道,“刑二姑娘的臉同單家有什麼干係?”
聞言,呂徽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她笑道:“你說得對,單家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巨大震動叫呂徽的身子一傾,一頭撞在了桌子角上。
呂徽的頭不疼,蒼蒼的手眼瞧著腫了起來。她手疾眼快,用手擋住了桌角。
“主子。”蒼蒼儘量保持自己看上去不失禮,“奴婢去瞧瞧外頭髮生了什麼。”
呂徽瞧著她紅腫起來的手,默默點了點頭。
沒有太久,蒼蒼便走了回來。她開口道:“外頭有人御馬,撞了咱們的車,蒹葭在同他理論。”
呂徽從袖中取出一瓶藥:“上回單疏臨給我的,你拿去罷。”
她瞧著蒼蒼的手,示意蒼蒼自己塗。
蒼蒼受寵若驚:“這,這怎麼可以,主子,這太貴重,奴婢受不起。”
“拿著。”呂徽不耐,將藥瓶丟給她,“我出去瞧瞧。”
掀開車簾,呂徽立在車門邊,瞧見外頭六匹高頭大馬,匹匹油光發亮。六匹馬後頭拉著的一輛金閃閃的香車比呂徽這輛不知高調了多少。
呂徽覺得那車的顏色實在晃眼。
蒹葭正在和對方的車伕理論:“你們橫衝直撞,怎能說我們行路慢?要是衝撞我們姑娘,今兒這番事可沒有那麼好解決。”
車伕沒有說話,車裡頭的人從車中丟擲一塊金磚,穩穩落在了車伕手上的托盤中。
現在那托盤裡,已經摞了三塊這樣整整齊齊的金磚了。
呂徽眯眼,轉頭低聲對蒼蒼說了幾句。蒼蒼點頭示意明白,跳下車和蒹葭交代一句,轉頭回到了呂徽身邊。
呂徽轉頭,掀簾進了馬車。
蒹葭得了命令,從車伕端著的托盤裡將那三塊金磚舉起來,一撂手,將金磚甩在了馬車車頂上,硬生生地將對面的馬車頂轟出三個大洞。
做完這一切,蒹葭覺得心頭極其舒暢,拍拍手御馬轉身,也不看車伕瞪大的眼,不顧圍觀百姓的扼腕嘆息,跟上呂徽的車,高高興興地回了刑府。
坐在馬車中,呂徽將手搭在軟椅扶手上,冷笑道:“范家果然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的有錢。
金車之中,一人著金縷衣,抬頭望著自己馬車上的三個大洞若有所思。
他身量頎長,面如冠玉,一對狐狸目滴溜溜轉動,在眼眶正中停下:“西京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有趣的人了。”
侍衛恭聲:“主子的意思是......”
金縷衣按手,示意不得妄動:“你沒瞧見那幾個侍女?那可是單疏臨最得力的三個女婢。”
“那......我們不動手?”
“要是普通有趣的人便也罷了。”金縷衣笑,“不過單疏臨要保護的有趣人兒,那可就是難能一見的妙人兒,要是不動她一動,豈不是汙了我混世魔王範從謙的名頭?”
侍衛恭聲提醒:“主子,老爺上回說,您要是再在西京招惹是非,就送您回老宅。”
聽見老宅二字,範從謙臉色微變,用鼻子哼道:“他都已經送我千回八百次老宅,有哪一次真送過?小爺我還不是好好坐在這裡?”
侍衛不卑不亢:“主子,上回您挑釁單家公子,現今胳膊還折著。”
說畢,他伸手,戳了戳範從謙吊在脖子上頭的胳膊。
“放肆!”範從謙瞪他,“上回我是大意,這一次,我定要他好”
侍衛嘆息,搖頭替自己的主子祈求,這回他被扔回範府,能姿態好看些。
範從謙對自己的敵意,呂徽全然不知,她回到刑府後,被引入自己房間的那一刻,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東珠門串,玉絲床簾,紅木椅,蘇繡墊,芙蓉鋪,天蠶枕,完完整整地將